谢灼放下球杆:“你们先玩,我去趟厕所。”
段成跟着他,一到厕所,就看见谢灼开始呕吐,他撑着墙面,手背泛红,上面的青筋一根根鼓起。
段成惊住,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他会吐成这样。
谢灼把校服脱下来丢进垃圾桶,段成看见校服上还有刚刚那个女生的粉底痕迹。
段成看向谢灼:“灼哥,你没事吧?”
谢灼推开他往外走,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匆匆赶来的徐知薇。
徐知薇挡在他面前:“谢灼,我们聊聊。”
谢灼“啧”一声:“没时间,让开。”
徐知薇固执的挡在他面前:“谢灼,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难受,但是你一定要这样下去吗?”
谢灼这段时间的不正常,她和段成都看的出来。
她定定的看着他,没有丝毫退让。
谢灼很冷漠的和她对视:“徐知薇,你没有资格来管我,让开。”
徐知薇眼眶渐渐红了。
段成赶紧走过来,对谢灼说:“灼哥,说话别太难听。”
谢灼冷笑:“老子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他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只听徐知薇在外面大喊:“谢灼,你这个懦夫。”
谢灼关上车窗,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出租车远去,徐知薇像卸了力身形晃了下,段成把她扶稳:“薇姐。”
徐知薇挣开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睛。
天空开始淅淅沥沥飘起小雨,谢灼躺坐在车上,伸出手,隔着窗户感受着外面的寒雨,路灯一帧一帧的晃过他的脸,昏黄的灯光落在他消瘦的身形上,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回到家,他看到团子安静的躺在窝里,伸手去摸了摸它的头。
浴室里热气蒸腾,他擦掉镜子上的水蒸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耳边又响起溪文以前对他说过的话。
“小灼,放心,妈妈不会离开你。”
骗子,都是骗子。
他低下头,冷冷的笑起来,一拳打在镜子上,镜子瞬间四分五裂,一些细小的玻璃渣子扎进他的手里,他也好像察觉不到,任鲜血往外流。
他看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一块轻轻的放在手腕上,一用力,手腕上出现一条血痕,鲜血流过手腕上的红绳落到地上。
他面无表情的加深力道。
血,流了一地。
夜半,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谢灼悠悠转醒,他看着地上的血迹,嘲笑自己命真大。
他支撑着站起身子,将手腕上的伤随便包扎了下,换了一件衣服匆匆出门。
………
黑场是怀县最大规模的赛车组织基地,只不过这里的赛车极不规则,每年都会出现许多意外事故,所以来这里赛车必须签生死状。
明明已经半夜一两点了,这里还是有狂热的机车爱好者在飙车。
谢灼淡淡的看了一眼前面的人递过来的生死协议,他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
对面的负责人把他引到内场:“你可以在这里练习一下,明天有一场商业比赛。”
谢灼换上车服,戴上头盔,加入了那群狂热的人群中。
第二天段成得知谢灼去了黑场后急得直跺脚,以前谢灼飙车从来不会去黑场,去黑场简直就是去玩命啊。
等他到黑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
车道上一共有十辆摩托车,段成盯着赛道,甚至还戴上了眼镜,可由于灯光太暗和大家装扮都一样他没有认出来哪个是谢灼。
哨声一响,摩托车“轰”的一下就都冲了出去,比赛中,有人恶意犯规,两辆摩托车当场发生爆炸,人被甩出去几十米远。
段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后续又有几辆摩托车相撞在一起。
最后场上只有三辆摩托车在正常比赛,十圈之后,一辆黑色的摩托率先冲过终点线。
受伤的那些选手都被担架抬了下去,有的人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
谢灼摘下头盔,平静的走出比赛场,段成看到谢灼,心终于放了下去。
“灼哥,你怎么来黑场了?”段成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膀。
谢灼猛喝一口水,嘴角的笑极其浅淡和讽刺:“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段成追问。
谢灼走出比赛场,没有回头。
广播里在播报第一名的获奖者上台,可迟迟没有人上台。
后面几天,谢灼很少回学校上课,每天都泡在酒吧里面。
……
贺寻低头亲了一口怀里的人,抬头对对面的谢灼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忘不了的,喝了这杯酒就什么都忘了。”
谢灼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我不喝酒。”
贺寻嗤笑,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正是午夜场,酒吧里面昏暗的气氛照在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更显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