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并没有告诉梁平这一点。”
“那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明霓是龙族的?”
晚煦看着他们俩。
她觉得,灵夙和崇明都是一早就洞悉一切了,只是没告诉她而已,害她像个蒙在鼓里的傻子。
灵夙笑了:“从来就没不知道过。
东洲海市又名 ‘囚龙之屿’,顾名思义就是龙族的囚牢所在。”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
敢情我长这么大都白活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默契,什么都知道?”
“百川归海,水域之神大多知晓此事。”
崇明神色淡然,“你母亲和赤水女子献不是挚友么,回去问问,她肯定知道。”
这俩人居然联合起来挖苦她了?
这下晚煦可以肯定她是多余的了,不该来的人是她。
在蓬莱酒楼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
贝山岛礁石滩边,明霓正在等他们。
见他们出现,她笑盈盈道:“很准时嘛。”
因先前的事,灵夙心里还有气,她语气不是很好:“不敢不准时,天黑之前不离开就走不了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耐得住寂寞在这不毛之地一待就是几万年的。”
明霓没跟她计较,她化作银龙:“上来吧,我渡你们过海。”
崇明扶灵夙上去,向她告别:“虞颂一事我得马上告知你父亲,不方便多留。
你回到清荷别院就别到处走动了,这次伤得不轻。”
“好。”
“晚煦仙子,照顾好你表姐。”
“殿下放心,我一定让她下次活蹦乱跳出现在你面前。”
灵夙拍她脑袋:“说的什么鬼话!
走了。”
银龙腾空,在云间穿梭。
灵夙能看见崇明乘着白泽兽,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她开口唤他:“崇明——”
白泽兽转身,崇明正襟危坐,等着她的下文。
“虞颂来东洲海市,想找的东西是光阴眼。”
“嗯,知道了。”
说完他没有多做停留,御兽消失在云间。
银龙飞得极快。
灵夙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云层流动,不过一转眼,中土已近在眼前。
她心思还停留在刚才和崇明的对话上,抱怨:“知道了?
知道了就完了?
我跟他说的这个事难道不重要?”
“那不然你想让人家怎样?”
晚煦发笑。
灵夙察觉到自己失态,竟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她今天真是鬼迷心窍了,崇明说什么做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往后余生,不过是他做他的天界太子,她当她的富贵闲人,互不相干罢了。
晚煦不知道灵夙心中波澜,本想调侃她几句,忽然发现下面的云层中有东西飞过。
仔细一看,竟是蝉兽驮着梁平往明州的方向去了。
她拉着灵夙往下看:“梁平离开蜃岛了。”
灵夙不以为意:“他走不远的。
不用管他。”
回到清荷别院,已是日暮。
陶娘子正嗑着瓜子哼着歌,见灵夙回来了,立马喜笑颜开迎上去:“姑娘你可回来了,可把我想死了!
诶?
你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
晚煦冲她摆摆手:“这事以后再说。
你快去准备点吃的来,我们招呼客人。”
“好嘞!”
陶娘子悄悄打量了明霓,心想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就是给人的感觉太冷了,不易亲近。
不过没关系,灵夙的贵客就是她的贵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她朝明霓行了个礼,哼着歌走了。
明霓朝四处看了看,对灵夙道:“你这地方不错嘛,环境清幽,大隐于市。
同样是受罚,我们的区别有点大啊!”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没看到我惨的时候。
何况我这一身伤,拜谁所赐?”
明霓掩嘴笑:“我都把青芝草给你采来了,这点小事就别计较了吧。”
灵夙懒得理她,又问:“是不是只有欲望足够大的人,才能在你的歌声中不迷失自我?”
“这你都知道?”
明霓笑得颇有深意。
东洲海市每隔百年现世一次,在此之前她会用歌声干扰海上船只,寻找欲望强烈到能取走蜃珠的人。
往年不是没找到过,可他们要么太胆小,要么太深情,只有梁平敢真正遵从内心的欲望。
灵夙给她说了明州城里流传的海神女的传说,揶揄她:“没想到吧,你也是有人供奉的神明了。”
“唔,享受一下人界的香火,也还不错。”
“享受了香火,是要做出回报的。”
“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这点小事不难。”
“明霓,你是怎么被关到蜃岛上去的?”
晚煦打断她们的闲话,“以你的修为,谁能奈何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