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千两?
还是黄金!
这也太坑了吧!
陶娘子怕灵夙上当,迅速拉走了她。
尽管灵夙一点想买的意思都没有,这画技跟她比差太远了。
离开画摊一定距离后,晚煦也忍不住嘀咕:“不过是用了特殊材料作画罢了,小伎俩,画工也粗糙得很。
别说二表哥了,就算是表姐你随手一涂,也能超出许多。”
灵夙很不满意:“什么叫 ‘就算是’?
我的画工连我二哥都时常夸赞的好么!
我随手一涂,放在人界也是难得几回见的名画。
怎么到你这儿我成了 ‘就算是’了。
”
说到这,灵夙已经想到她要送二哥什么礼物了。
她先前那副《五陵源》不过是小试牛刀,若是能弄到合适的画笔,她可以把整座汴京城搬入画中。
她笑着看向崇明。
崇明感受到她不怀好意的笑,再联系她和晚煦的对话,马上想到了她的意图:“你该不会是想借洗灵笔自己作画吧?”
他手握两大神器,一是六合笛,一是洗灵笔,分别是他成年的时候,师父和父君送的。
六合笛能御六界一切生灵,洗灵笔能将六界所有东西描入画里,虽然只存在于画中世界,但和实物别无二致。
灵夙眨眨眼:“殿下深知我心,我甚是欣慰呐。”
她的确是想借用他的洗灵笔,将她所见的人界画出来,送给她的二哥琰梧。
崇明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交换条件。”
“哈,交换条件?”
灵夙揶揄,“上次你答应我的条件,不也没做到么!”
“我从不食言。
答应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会安排你和师兄见面,但不是现在。
你也知道,他现在……”
“我知道我知道,”灵夙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行了,你说吧,什么条件?”
“不是什么难事,只希望下次我若是再做什么,你别截胡就行。”
“我截胡你什么了?”
灵夙说得理直气壮。
可是话刚说完她就想起来了,第一次是玄石,第二次是毕月乌和参水猿,唔……
好像是有截胡这么回事。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
崇明认准了她不会认账,也没有同她计较。
他拿出洗灵笔给她:“之前的事就算了,但愿不会下一次。
你若答应就拿去,三天后我来取。”
灵夙根本没理会他话中的附加条件,她接过洗灵笔,笑得灿烂:“殿下的心胸真是像海一样宽阔呢。
既然你那么希望我能接受,我就勉强笑纳了。”
崇明:“……”
直到崇明离开,灵夙回到别院开始作画,晚煦还在惊愕中。
崇明的两大神器,六合笛和洗灵笔,居然都给她表姐了!
虽然只是借用,但这也太草率了吧?
她觉得她需要来一份沙塘冰雪冷元子让自己冷静一下,还得是大份的!
有了洗灵笔,灵夙画画更加得心应手,不到三日她就画完了。
晚煦一边嗑瓜子一边围观。
平心而论,她觉得灵夙这画一点都不亚于二表哥,甚至更胜一筹,也不知是不是借用了洗灵笔的缘故。
这画一半是白天景象,画的是汴京城热闹的街市,勾栏瓦舍,人间烟火,另一半是夜晚景象,画的是汴河游船,花灯杂耍,酒楼夜市。
画中的一切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行人会动,灯火会摇曳,汴河的水会流淌。
晚煦吐出瓜子皮,夸赞:“不愧是洗灵笔,开眼界了。”
陶娘子也跟着拍马屁:“那也是因为姑娘画技高超,换做别人,有洗灵笔也画不出这样的佳作。”
她最近老惹灵夙不快,若不趁机多讨好一下,只怕去蓬莱送礼的差事就落空了。
她的话对灵夙很受用,灵夙眼角带笑:“墨迹还未干,得再晾晾。
两个时辰后娘子你把它收起来,送去蓬莱仙洲给我二哥,就说是我送他生辰贺礼。”
“得嘞。”
陶娘子窃喜。
晚煦绕着画走了一圈,问:“这画有名字么?”
灵夙想了想:“既然画的是汴京的白日和夜晚,就叫《夙夜图》吧。”
“好名字,这画可不就是分了夙图和夜图!”
陶娘子拍完马屁,仔细欣赏起画来。
她的目光落在某处,一愣:“姑娘,这画里的人怎么有些眼熟。”
说完她立马想起来了,夙图中,路边摆摊卖团扇的女子长得和邱岚月一模一样。
而夜图中,画舫里正在喝酒赏舞乐的男子,不就是蒋玉书么?
灵夙知她心中所想,轻飘飘道:“这姑娘执念挺重,丝毫不亚于孙玉她们。
我作画时偶然想起,顺手画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