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骆迁感觉他配合了好多,睁眼见他一副“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放弃了。”的模样,闭着眼睛逆来顺受,心中顿时怜爱至极,卖力轻柔。
没过多会儿,北冥晏已然感觉自己在梦中,手腕上的牵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一慵懒,便神志不清,下意识搂住薛骆迁的脖颈,只是实在没力气配合,任由其肆意妄为罢了。
双腿被压久了发麻,他不禁皱眉,口唇不清:“腿疼……”
随即便被翻了个个儿,转眼趴在薛骆迁身上。
恐怕是被亲傻了,短暂地分开后,他居然意犹未尽,闭着眼主动去寻薛骆迁的唇。
身下低笑一声,北冥晏不满地睁眼,一脸不爽,薛骆迁发丝凌乱,低声笑着,手扣在他脑后,将他对准了,再继续。
迷迷糊糊中,脑中有一道声音在力挽狂澜,疯狂地拉扯着他,可他很不耐烦,将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也给赶走驱散了。
许是薛骆迁喝了酒,嘴里有酒的味道,他也因此醉了吧。
……醉了也好,那便醉了吧。
吻到最后,他忽然感到身下不对劲,似乎是什么东西顶了顶,蓦地清明,天灵盖像被雷劈了一般,大惊失色。
什么!!什么东西??
来不及他细想,那到底是他的,还是薛骆迁的,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这场梦似的亲密。
薛骆邶一边走过来,一边拍手,揶揄道:“哎哟喂~我的老天爷,玩得可真够野,二位何不上楼啊?在这里多冷呀?长夜漫漫,既然无心睡眠,那便到房中慢慢看、慢慢品、慢慢来嘛,不必这般着急~~”
“……”北冥晏从薛骆迁身上抬起上半身,秋风一吹,喷嚏连连。
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慢慢挪下来,坐在一边旁若无人地整理了下仪容,在薛骆邶和掌事的一个意味深长、一个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平静起身……平静走过……再平静消失……
身后三人也平静地看着他离去。
自消失在后堂的帘子后,他一秒都不耽搁,二话不说一路狂奔,期间还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东西,叮了咣当响了一路,几乎是爬上楼梯、滚进房中的。
关上门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房间中一片黑暗,他也顾不上点灯,全身似火烧,赶紧摸索到床上,盖上被子,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第二日一早,他便醒了。
昨夜压根就没睡好,辗转反侧得难受,清晨好不容易迷糊住了,楼下却一阵骚乱。
他无可奈何,翻身起床。
一袭干净的白衣,和一个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薛骆迁坐在桌边,正动笔写着什么。
“……”北冥晏蒙头躺回去。
梦,这一定是梦!或者幻象!完了完了,他这是着相了啊!!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再从被子里探出头,冷不防撞见薛骆迁的眼眸,结结巴巴道:“你……!出去!”
怎么还穷追不舍到这里了啊!
薛骆迁从桌上端起一碗粥,走过来:“这是我的房间。”
……啊?!
北冥晏从窗户跳出去的心都有了。
薛骆迁坐在床边,搅动白粥:“只有粥,先将就一下。”
北冥晏心道这鬼地方,房间都长得差不多,他昨夜慌乱不已,居然给进错了。
的确,此刻再看,他之前的房间窗户是朝东开的,这间……朝西。
“对、对不起……”他掀开被子,想下床离开,一撩开,却定住了。
他……他他他!竟然没穿外衣!
迎着他羞愤的目光,薛骆迁道:“衣服脏了。”
这是理由??
薛骆迁抬手在他额上,被他躲开,也不在意:“你病了。”
“没事。”北冥晏抓起被子搂在身前,试探道:“你……好点了吗?”
薛骆迁挑眉:“很好。”
北冥晏吞咽困难:“那……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与骆邶喝酒。”
“嗯……还有呢?”
“今早有些头疼。”
“……还有?”北冥晏不自觉地紧张,手抓着被子,听薛骆迁不解道:“还有?”
这家伙表情如常,似乎并不介意或在意昨夜发生的事情,甚至可能都不记得了。
北冥晏稍微有些怔忡,莫非是喝断片了?
薛骆迁举起勺子喂粥给他喝,他下意识张嘴,入口软糯,甜淡适宜,惊喜道:“好好喝!”
薛骆迁笑了。
连喝了四五口,北冥晏才反应过来,这一口一口被喂着喝粥的举动,实在是有些暧昧,又想起昨夜的事,愈发不知道薛骆迁究竟是怎么想的了:“……我自己来。”
没有预料中的反应,薛骆迁递给他碗,被看着喝了几口,他忍不住问:“这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