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骆迁道:“他们的轻功很强,不怪你们。”
“当然不能怪我们!!”薛骆邶一个激灵坐起来:“我收到你的密信时,抓起衣服带人就来,哥哥对你的事那可向来上心!可姬家离这里更近,居然被抢先了!”
“所以你就带人与他们抢?”薛骆迁淡声道。
“喂喂!又不是我先起头的,要怪就怪姬朝夕!那就是个神经病!天天净和咱家比比比!好像谁稀罕和他们抢人头似的!”
“你也该收敛收敛,天籁不在,便如此冲动。”
薛骆邶心中不服气,嘴上却没再说话了。
薛骆迁道:“明日你回家中调派人手,搜查南宫后卿。”
“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咯。”薛骆邶往楼上望一眼:“他知道了?”
“知道了。”
薛骆邶小心翼翼地问:“没说什么?”
“没有。”
当时的确没说什么,薛骆迁还不知道北冥晏究竟如何想他学御尸术的,他也暂时还不敢问。
越霜霖是他救的,萧衍说的改阵也是他改的,他已经不打算再瞒北冥晏了,因为:“叶笑云说,他不喜欢别人骗他。”
晌午的太阳毒烈起来了,薛骆邶眯着眼睛打哈欠,心中为自己这兄弟的坎坷情路,略感忧伤。
第34章 重返暗室寻真相
若是放在从前,这种尸毒只要有引,他是闭着眼睛都能配出解药的。北冥晏看着自己的手,怀疑当初自废双手的决定,是否太过仓促。
但正是这双手,让他配出了世间最恶毒的毒|药,伤害了别人,也是这双手,抱着逐渐冰凉的尸身,挖开泥土,埋葬了弟弟。
那种悔过与愧疚再次席卷脑海,这些日子以来与薛骆迁在一处时有所减弱,在薛骆迁离开不过一会儿,变本加厉。
门外有人敲门,季风吟换了另一身白衣走进来,坐在他面前,一双桃花眼笑得极是温柔:“北冥大公子。”
“季公子。”
“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境外有一种巫术,可以唤生人死骨,开口说话?”
北冥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确实略有耳闻:“听说失传已久,真不真我不知道。”
季风吟点头,抿嘴笑:“真,自然真。不知北冥大公子有没有想要对话的故人?”
似乎有一个人在耳边轻声道:“哥哥。”
窗子外吹进一阵秋风,吹散了这道声音。
“前一阵子,在下听到了一段故事。”手指敲击着桌面,季风吟的眼神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北冥晏的双手:“讲故事的人,似乎与北冥大公子相识。那白骨说,他名唤北冥晨。”
人与人是不同的。
北冥晏走在狭小的甬道中,前面是季风吟背着手在带路。
他想,薛骆迁是不会这样走路的。
季风吟与他自打下了这洞,便没再回头看过他一眼,地洞中阴暗潮湿,阴风不晓得从什么地方吹来,吹散开尸气弥漫,这感觉很不好。
薛骆迁会让他拽着衣角或袖口,还会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他,薛骆迁的双眼还可以驱散他心中的不安。
他心中有点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
自从客栈见面,到如今已快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和与薛骆迁是头一次分开。
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是因为薛骆迁不在身边,还是因为怀中的那支骨笛。
此刻,季风吟正要带他去找南宫后卿。
“关于您弟弟的事,还是亲自问问南宫后卿吧。”季风吟是这样说的,并说可以带他去找人:“现在姬家人堵在外边,他带着一群尸体,还来不及撤走。”
他问:“南宫后卿一直在地底?”
对此的回答更令他吃惊:“那家伙就住在地底。”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季风吟,此人的来历和目的都不明,他也不是不知道此行必定有危险,可季风吟对他幺弟的事如数家珍,已死数年之人还不得安生,一再被翻出旧账用来牵制他,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不在意。
在上面,季风吟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待找到南宫后卿,北冥大公子便会知道一切。自然,也包括我。”
他不怕有危险,只是因阿云与……薛骆迁,萌生出的一些生意,令他做事迟疑。
还有谢凉、骨笛和其他很多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他也还没有依照约定,为薛骆迁寻回逢山。
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有了太多的牵挂。
他本想喊薛骆迁与他一同下来,可季风吟不准:“若要寻薛盟主的话,还是不要了,他正在审犯人。”
他还想再说,季风吟却已冷了脸:“我说,不许他同去。”变脸之快,阴晴不定,实在诡异。
无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个人又不是不行,难道还怕了季风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