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回吧。我现在就走,不太好……”他低下头嚅嗫道。
李沐珩道:“少主。你别太感动。鬼王殿下是在利用这一件事情,肃清一些反对他的势力。你只是一个契机。他不是真的为了你。如果他真的为了你,为什么不让你做鬼后?而只是一个困在幽宫的侍妾呢。”
楚湛道:“沐珩哥哥。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这个。我都知道的。”
李沐珩眉头轻蹙,又舒展地笑笑,“你啊。遇事就要解决。逃避有什么用呢。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这些问题,现在不解决,后面还会出现。”
“哎……反正他如何待我,我只看眼前。就像你一样,就从未害过我。至于你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关系的呢。”
李沐珩听了心情复杂,“没有关系是吗?也好。少主。你能这样想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过些日子。我再来接你回去吧。少主留在这里,只会徒惹纷争,还不如先回鲛人族避祸。”
楚湛应了。
他一直想找机会跟陆十渊说的,可他总是没来。直到一天晚上,他风尘仆仆地前来。楚湛正在睡觉。突然感受到炽烈的眼神,他睁开眼,看到红色袍上都是鲜血的陆十渊。
他忙爬起来,看到陆十渊跟往日不一样,他的眉心有一个火焰的魔印,瘦削的身材摇摇欲坠,慌忙地说:“受伤了啊?”
陆十渊见他醒来,坐在他身边,“没有。刚打了场硬战。还好。”
“对不起。帮不上什么忙。”楚湛无奈地说。他没有任何法力,也不能为他出主意。如果他恢复真身,他的箜篌琴有疗愈的效果,他的骨箫则能号令所有兽族,他还很擅长与兽宠对话。但这些对陆十渊都没什么用。
“不用你帮忙。”
“噢。”
陆十渊想起前几日两人的对话,低着声线道:“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可以。”
“我知道。”
“你族中人找你是什么事情?”
楚湛下了床,去给陆十渊拿个块打湿的布,递给他,示意让他擦脸,“没什么事啊。他们让我过几日回去。我可以回去吧?”
“可以。”陆十渊道,“但我不希望你回去。”
楚湛背一凛,“我也没答应他。你好歹是为了我跟他们吵了。我再怎么也得与你共患难的。你放心吧。”
他说完,去外面接了热水。这幽宫有一个温池,池下就是熔浆,池水都是自动烧热的,温度用来沐浴刚刚好,只用水管把水引过来就好。
看他忙前忙后。陆十渊忍不住道:“我不是给你派了很多服侍的人吗?”
“你说那些童子啊。”
“那是鬼童。死很久了。闲着也是闲着。”
楚湛:“……”就算死了那也是小孩子好不好!他可没有雇佣童工的心情。他是新时代长大的好少年,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嗯嗯嗯。我知道。来沐浴吧。”
陆十渊站起来,走到冒着热气的浴桶边,“你呢。洗过了没有?”
“洗过了。”
陆十渊面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失望,“嗯。”
这屋子的装扮跟王府里的很像,但门是推拉的,外面是永远的白日,没有黑夜,仿佛知道楚湛怕黑似的。外面无数白色的花,花中有粉色的花蕊,飘飘转转地从窗口和门口飘进来。
楚湛穿着纯白的宽松寝袍,宽袍衬着他的身材更为纤瘦,立在窗口接花。陆十渊沐浴完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他慢慢地走上前,从背后把人圈抱住,把头埋在他的颈口吸着。
他这样一碰,楚湛就跟触电一样。那异样的感觉。他前段日子被那情毒折磨得太苦,对男人太敏感了。那种想要的感觉非常折磨人,自己就像发,情的野兽。
他跟陆十渊的关系越走越错。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而且被他抱着好舒服。他的胸膛好温暖也很宽厚。人可真是容易将就的动物。
陆十渊蹭了一会儿,把人轻轻地转过来,低头想去吻,楚湛转开了头。
“怎么了?”为什么又拒绝他。
“你怎么一过来就……”楚湛想自己喜欢是喜欢,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而且陆十渊把他放在这里,好几天不搭理他,一来就做那种事。他又不是他真正的侍妾,嫁给他也只是权宜之计。
“……我们成亲了。”陆十渊也许是刚厮杀过,心情还处于喊打喊杀的高压之中,不太有耐心地说。
“我知道。”
“是你的鱼尾还没好?”
一提这个,楚湛脸又红了。“好了!”虽然还是会发,情,可他已经可以自己克制了。
陆十渊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问题,直接把人抱到床榻上,“来。变出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