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兽监可以是可以,但太忙了。不是他的理想场所。
真的有机会,他大概会选择成为一个普通的琴师。
楚湛又去买了一把新古琴,带着新琴新吃的,美滋滋地回宫了。
宫灯已经挂上了,夜色寂静。楚湛回到湛然宫时,只见宫内一片寂静,什么声息都无。他进到屋内,只见厅中阴沉沉的坐着一个人。
屋里甚至都没掌灯。
楚湛吓得琴都掉地上了。啪嗒。
“回来了?”声音冰冷。
楚湛捡起琴,嗯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这话跟朋友之间说说倒还好,但绝对不适合宫妃和帝王。
陆十渊听了,就把桌上的杯子甩了出去。怦的一下,杯子碎在地上,摔得粉碎。
楚湛吓了一跳。那地上跪着的晓铭等人也吓了一跳。
其实陆十渊当王爷就已经这般凶狠了,只是在楚湛面前甚少表现。实在是楚公子这句话太轻慢了。帝王之威岂是一般人可以触犯的?
楚湛蹲下身,想去捡杯子,但陆十渊一把把人抓起来了,厉声道:
“这种事交给奴才就好。不用你来做!”
楚湛不喜欢陆十渊说晓铭是奴才,皱皱眉,推开他的手,继续自顾自地捡。
他有他自己的坚持。
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触犯皇权,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陆十渊只是盯着楚湛。就这样看着。楚湛把东西捡回来了,放在了桌上。
“你去哪里了?”他是晚上才得知,听说楚湛说出了宫。
“没去哪里。”楚湛原本可以高高兴兴地说。但现在不想说了。
陆十渊冷哼一声,转向跪着的晓铭。
“你说。”
晓铭哪还敢顶嘴啊,战战兢兢地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说了。
“又是那个魏山主。”陆十渊道。
他认为此人明确跟楚湛说过喜欢他,那么理所应当,楚湛身为他的妃子,理应避嫌,但楚湛非但没有,还跟他出去玩了两日。
说不出的烦闷挤压在胸口,陆十渊从未这么烦躁过,对晓铭道:“你没有劝主子及时回宫,理应受罚,明儿去建福宫。”
这可是宫中最落魄的地方。晓铭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没听到吗?下去。”
楚湛看晓铭的反应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当即道:“是我的问题,为什么罚他?”
“有错就要罚。”
楚湛是真心把晓铭当朋友的。当即道:“那我也有错。你罚我吧。你罚吧。”
“公子!”
楚湛觉得陆十渊有点公报私仇。本来就是他的主意,关晓铭什么事儿。一码归一码嘛。他也不知道陆十渊到底在气什么,只觉得他是摆皇帝架子。
楚湛扶住晓铭的肩膀,大有有难同当的意思。
陆十渊气得头发昏,他的人跟别人亲亲我我。他真心待他,换来就是这个?
厉声道:“很好。来人,还不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再打他三十大板。让他知道到底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
这晓铭也是惨,因为楚湛被打了两回。
哭唧唧的被两个侍卫拉下去了,他可真受不住啊,吓得放声大哭。
楚湛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那场面,就跟生离死别一样一样的。
人抓下去了。屋内空荡荡的。
楚湛怒视陆十渊,带着从未有过的勇敢,“有本事你也连我都打。不要只打一个!仗势欺人,算什么好汉!”
陆十渊对站在门口的侍从喝道:“看什么。都滚下去。”说完一把把楚湛拉起来,捏住他的下巴,“你说谁仗势欺人!”
“你!你你你!”
他的眼凶巴巴的,寒气逼人。破天荒的,楚湛没有畏惧,眼里都是怒火,那漆黑的瞳孔瞪得圆圆的,清澈得仿佛盛满了水,就跟一只愤怒的美丽鸟儿,浑身炸着毛,别有一番味道。
陆十渊瞪了他几瞬,居然可耻地看,硬了。
“……”他瞥过脸,装作无意道:“我没有仗势欺人。我是公事公办。如果人人都如此,我如何管理皇宫,我连一个皇宫也管不了,如何管理一个国家?”
楚湛还在愤怒中,哪里知道陆十渊的古怪,作势就要去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晓铭挨打。
他刚想出门,陆十渊还道他离开,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楚湛力气又不够,挣扎了一会儿,但结果只是越搂越紧,
“你放开我!”
“我的命令已经下了!”陆十渊怒道。出尔反尔还怎么立威。
楚湛气得发疯,张口就在搂住他肩膀的手臂上咬去,死死地咬,带着仇恨,咬完解气了,抬起头愤怒地看着陆十渊。
原以为他会生气,哪知这人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的颜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