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虾干和鱼干都分装了一些给盛博衍,道:“晚饭过后,等……半个时辰吧,再过来一趟,今天得了些花螺,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晚上全部煮了吃。”
盛博衍接过干货,应了一声,没有拒绝。
东西分完,许双年也没什么话讲,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许双年忍不住抬眸,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长得是真好看,可惜是个闷葫芦。
啧。
盛博衍被她大胆的目光看的忍不住耳根泛红,不过好在院中昏暗,没人发现。
这个女子,真是太大胆了!
根本不像正常的闺阁女子一样。
他忍不住清清嗓子,“你……”
许双年扭头喊道:“小东小溪,马上要吃饭了,虾干不要多吃。”
“呜……好吧。”
“好的大姐。”
许双年回过头来,道:“你在这等一会吧,晚食应该要好了。”
盛博衍闷闷应了声,“好。”
周氏把晚饭装好,盛博衍道谢后提着饭盒回去了。
周氏感觉奇怪,“盛小郎今天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啊。”
“谁知道呢,兴许是他师父那里出了什么事吧。”
周氏打了她手背,“净胡说,快呸呸呸。”
“……不要,好幼稚。”
呸呸呸这个还是许双年最开始讲的,有天许小溪养的兔子看着不大精神,许小东说它们要死了,惹得许小溪哭得好伤心,怎么都哄不住。
许双年便让许小东呸呸呸。
许小东感觉很好玩,一连呸了好几下,边呸边问,“大姐,呸呸呸是干嘛的啊?”
“就是让你把不好的话全部呸出来,这样就当没说过一样。”
“这样啊。”
“小溪今晚要尿床了,呸呸呸。”
“大姐晚上要做噩梦了,呸呸呸呸。”
“娘明天出去卖饭要丢……嗷嗷嗷嗷嗷,娘,我的耳朵!”
感觉这个游戏真好玩的许小东当天挨了周氏的第一顿打,狠狠的,屁|股都肿起来了,两天没敢坐着,吃饭都是站着吃。
后面她们家里渐渐养成了习惯,说到不好的话,周氏都会让他们呸呸呸。
许双年被周氏看得没有办法,呸了几声,这才端起碗吃饭。
“我就是随口一说。”
周氏瞪她一眼,许双年捧着碗,讪讪道:“行行,改了,我后面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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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盛左坐在椅子上,大口扒着饭,“你还别说,这烧饭的手艺比酒楼里的厨子也不差了,你就是往县城里买,也买不到这么合口味的饭菜。”
对面的盛博衍垂着眼,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盛左夹了筷子菜,吃完后问道:“你怎么这幅表情,是出什么事了?”
“没。”
“收到你师兄的信了?他又要给你做媒?”
“……”
“这不是每个月都有一封吗,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咋,他要给你指婚?”
“没。”
“那你这幅死样子是干嘛。”
盛左很不解,他也算是挺理解自己徒弟的,平时脸上就没什么表情,除非是情绪波动十分大,才会在面上表露一二。
他把最近的事情左思右想,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盛博衍看他一眼,道:“吃你的饭,别乱想。”
盛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其实我的病又恶化了,没几天好活了,你把事情瞒下来没有告诉我?”
“难怪,难怪看诊的时候,你都是把大夫约出门外去说话,你骗我骗的好苦啊,”手里的饭顿时不香了,盛左想哭,“你早说我没几天好活了,谁还管你师兄死活啊,我本来就没剩几天,还要被你们骗着去宁同府里抓人,一下浪费了那么多天!最后这段时间了还不让我轻快轻快,这下好了,西域那边的舞娘我现在到死都看不见了呜呜呜呜……”
盛博衍放下筷子,无奈道:“你那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也什么事都没有,你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只要静养个一两年就行。”
一听自己没事,盛左就放心了,继续吃饭。
吃了几口,他感觉不对,“那你在烦什么东西?”
“我没烦。”
“不不不,你肯定烦了。”
“你看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要是没烦,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已经一句‘关你什么事’就甩过来了,还什么‘吃你的饭,别乱想’,你会是说话那么好声好气的人吗?”
盛博衍扯扯嘴角:“……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