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声脆响,玄泠骨折的右手被他单手正了回来。
他起身舒展正好骨的右手,继续道:“惠亲王不是重点,重点是陈澎的老师。”
【你是说笑太尉?】
【笑太尉一把年纪,怎么可能南下冒这个险?】
“她当然不想。可是,由不得她不想。”
【不是等会,我听你这话的意思,笑不杀也不是个好的?不是她都是一朝太尉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如果她没有一个姓宗政的外孙女,她当然会就此知足。”
【啊咧?我又漏了什么信息吗?】
9号连忙去翻任务资料。
【我有前前后后翻了不下十遍,现如今的皇室,比皇帝辈分大的几支皇室宗亲早就被排出权力中心了。而跟皇帝同辈的,也就惠亲王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会让惠亲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朝中重臣联姻?】
【再往下,就是皇帝所出的几个皇女。这些皇女里面也没有谁的生父姓笑啊?】
“我好像有说过,陈澎之所以会倒戈宁王旧部,是因为宁王正君跟陈澎一样,都是晁安人士。”
【昂,是说过,可这跟笑不杀又有什么关系?】
“当今的五皇女的生父,很巧,也是晁安人士。而且幼时跟陈澎还是邻里。”
玄泠将治愈好的右手再度用夹板和布带绑起来,并单手为其系上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9号成功被玄泠的动作吸引,吐槽之魂再度燃起。
【你不是都已经把你的右手修好了吗?咋又给绑上了?】
“苦肉计。”玄泠坦坦荡荡地回答道。
【够优秀。】
9号在识海里给玄泠竖起了大拇哥。
【不是我们不是在讨论笑不杀的外孙女吗?差点被你带跑偏了。】
“还需要讨论什么?答案刚刚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人,哪听得懂你们人类的那些个弯弯绕绕!】
9号已经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
玄泠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说你懈怠了你还不承认。这些信息,但凡你用点心,就不会来我这里要。”
“陈澎当年是跟着五皇女生父的马队来得京城,在殿试后放榜前,跟几个举女一起进了太尉府,成了府僚。而在五皇女的生父当选入宫后不久,金榜放出,陈澎顺势做了笑不杀的谋官。再后来五皇女出生,五皇女生父父凭女贵,晋升从三品伺君,陈澎外调越州,出任越州刺史。”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还不明白吗?陈澎在仕途上的每一步,都跟五皇女的生父休戚相关。”
听到这里,9号猛地一拍脑袋。
【也就是说,其实五皇女的生父是笑不杀的血脉,而陈澎则是笑不杀老早就安排在五皇女生父身边的亲信。】
【如果陈澎自始至终都是笑不杀的亲信,那她倒戈宁王旧部又是为了什么?】
这回,不等玄泠回答,9号学会了自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
“你怎么知道黄雀后面就没有一名持枪以待的猎人?”玄泠把自己放进被褥里,在闭上眼的前一刻,这样说道。
……
在玄泠抵达铁溪村的第二十日,也是江入海封村的第十五日,宗政非如到来的第三日。
一如9号所说的那样,惠亲王在这一天携府兵抵达越州界内。
就地揭竿而起!
并在第三天与宁王旧部会首。
消息传到宗政非如这里时,安常郡已经濒临失守。
相比外面的兵荒马乱,被视为“毒村”的铁溪村却是一片祥和。
玄泠的小茅屋也是一样。
“殿下,揉面用的是巧劲,不是蛮力。”玄泠耐心十足地指导着太女和面。
在院子里用宝剑劈柴的单羽看得嘴角直抽抽。
前些日子殿下突然提出想要向南艶官学习易容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们三个人,吃了整整七天的疙瘩面。
要不是当时单羽亲眼见过玄泠制作“人|皮面具”的全过程,她真的认为玄泠是在耍宗政非如玩。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玄泠说着,直接上手。
他双手才刚刚放在宗政非如的手背的上方,都还没来得及接触到她,宗政非如就条件反射般撤回了自己的双手。
这样的情形同样上演了七天。
单羽从一开始的瞠目结舌,变成了现在的波澜不惊习以为常。
老话说得好啊,自古英雌难过美人关。
啧,老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而这一次,玄泠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继续教学。而是一脸受伤地看向身旁离自己三尺远,耳尖泛红的太女殿下。
“殿下是嫌侍家脏吗?这已经是第二十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