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奇怪?”玄泠往前走了半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匡诗拢着衣领的双手随着愈加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她不错眼地这么看着他, 似乎想从中读出什么。
却终是一无所获。
她空出一只手扯过玄泠手中的毛巾, 越过他走到靠里的床边坐下, 静静地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
玄泠下意识拢了拢已经空空如也的右手,站在原地。半晌, 在匡诗将吹风机打开时突然说道:“如果说我不想离婚呢?”
那声音十分清晰地穿透吹风机的杂闹声, 钻进了坐在床头心乱如麻的匡诗的耳朵里。
“为什么?”她一把将吹风机的插头拔下,冷声问道。仔细听, 她故作冷静的声音深处,是无法遏制的颤抖。
她无数次幻想过他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场景、时间,甚至连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她都幻想过。可是她的理智却时刻提醒着她, 这场婚姻,一直以来都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她亲自设计的一场交易。
玄泠看向那个坐在床头的娇小背影,摇头失笑。
接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可能是因为, 现在的我对你而言有些奇怪。”
是啊,多奇怪才会说出不想离婚的鬼话。
匡诗握着吹风机的手紧了紧,竭力让自己挣脱出心情的低谷。
她将吹风机重新插上电,房间里就被吹风机的声音再次塞满。
……
这是匡诗难得睡得舒服安稳的一次觉。如果搂着的是她梦中的大玩偶而不是一个大男人的话, 这个觉会更完美!
她抬头就对上了玄泠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匡诗触电般收回环在玄泠腰间的手, 将被子拢在胸直往后挪!
挪到一定距离, 就挪不动了!仔细一看, 玄泠竟然伸手按住了被子的一角。
在匡诗再次出声前, 玄泠先一步开了口。他将被子按在腰间,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是在憋笑。他对她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在馋我。”
“嗯?”匡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玄泠见状空闲的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现在坐着的位置,幽幽道:“我一整晚都在这边,没有越界。就算是你突然从你自己的被子钻到我的被子里,还……”
“停!”匡诗一张小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她色厉内荏地怒视玄泠,“你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可能是我馋你?!”
千万别千万别是……
“你晚上说梦话,一边说‘你果然是馋我身子’一边……”玄泠想了想,决定换种说法,“拿你的门牙撞我的锁骨。”
匡诗:“!”
玄泠暴露在空气中的右边锁骨上,一个十分暧昧的绯色梅花正绽放在匡诗眼前。
“那是……那是我下一部戏的台词!你想多了!”一向措置裕如的匡大影后难得结巴起来。
正所谓气越虚声越大。
说的就是现在的匡诗。
玄泠双眼微眯,似有些不依不饶:“那你咬我,也是下一部戏里有的?”
“对!”匡诗梗着脖颈道。
“是吗?没想到匡老师还是个戏痴。”玄泠淡淡道,“趁着现在有空,匡老师不妨把剧本拿出来,我帮匡老师您搭个戏怎么样?”
“不怎么样!”匡诗恼羞成怒道。
“为什么?”玄泠耐心地继续问道。
“不为什么!”现在的匡诗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哦。”玄泠点了点头。
在匡诗以为事情终于要过去了的时候,他突然又说:“那匡老师什么时候从我的被子里出去呢?”
是了,她怀里现在还抱着人家的大半条被子呢。
“不行!你出去。”匡诗说着将抱在怀里的被子往自己的方向又扯了扯,“我现在不方便。”
“我也不方便。”玄泠说。
匡诗闻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狠狠地瞪向玄泠:“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不方便的!”
“早上的自然生理现象。”玄泠不咸不淡地说道,同时没有半点绅士风度地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扯。
一个成年男性的力气,怎么论都还是比女性大的。
于是,匡诗和被子一起被玄泠拉了过去!
“你流氓!”
上来叫嘉宾起床,并且还开了直播的编导小哥和摄像小哥齐齐僵在了三楼主卧的房门口。
按理说别墅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做的挺好的,怎么着都不会被人听了墙角去。但是再好的隔音也耐不住在里面的人这么扯着嗓子喊啊!再说了,全国观众都跟摄像师站在了门口,那还隔得了!
-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好你个秦颂!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大早上爬起来就是为了听这个吗?!匡诗是我的!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