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福晋疼得只掉泪,琉夏急的团团转,顿时六神无主。
于是又出门悄悄唤来小太监,再去请四爷来瞧瞧。
苏培盛前脚才跟着四爷回到李格格屋里,就见福晋院里的春喜又来了。
“苏公公,福晋肚子疼得厉害,奴才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否请四阿哥去瞧瞧福晋。”
苏培盛缩了缩脖子,福晋方才将爷气得拂袖而去,这会竟然故技重施。
福晋这是作死才如此戏弄四阿哥。
春喜见苏公公不肯帮忙通传,一着急,直接扯着嗓子在门外叫唤。
“四阿哥,福晋肚子疼得厉害,求您快去看看福晋。”
“哎呦,你这狗奴才,你想死不成,爷是不会...”
苏培盛话还未说完,就见四阿哥已然走出好一段距离。
逸娴正疼得浑身冒冷汗,忽而听见外头传来请安声。
她咬牙端坐在床前,装作若无其事。
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为何忽然去而复返?
胤禛抬脚入内,就看见那拉氏端坐在桌前,正气定神闲饮茶。
“妾身要睡了,麻烦爷回李格格屋里歇息。”
闻言,胤禛默然将脚收回,定定站在门外。
他为自己的愚蠢难过,为何明知她在装腔作势,还是会控制不住来寻她。
被她无休无止的折辱。
“狗东西,只要福晋人没死,就别拿旁的事情烦爷,否则杀无赦。”
四爷这一句暴怒的呵斥,让苏培盛和大大小小的奴才们,吓得匍匐于地。
逸娴手里的茶盏滑落,溅湿她华美的衣袍。
她含泪垂眸,不知为何,兜兜转转间,她和四爷又绕回到死局原点。
“福晋既然身子不适,就在屋里静养一个月,任何人不得探视打扰。”
逸娴苦笑,四爷这是禁了她的足。
也好,她不想彻底变成原主那样歹毒刻薄的怨妇。
她与四爷,注定此生相见争如不见。
她踉踉跄跄走到床前,蜷缩在床上,疼得生无可恋。
李格格见四阿哥再次为她去而复返,心中狂喜。
“爷,让奴才伺候您歇息可好。”
李格格的手,尚未触碰到四阿哥衣襟盘扣,却见四阿哥往后退了半步。
“为爷再弹奏一曲。”
不知为何,李氏的琴音让人流连,胤禛心中烦闷,想纾解一番。
逸娴痛苦之际,忽而那阵让人抑郁的琴音再次传来。
她忍着疼痛坐起身,让琉夏去拿个二胡来。
二胡拿来之后,她拿起二胡,随心意拉扯起来。
胤禛正沉溺于婉转琴音中,忽而被一阵凄厉哀婉的二胡声惊醒。
这二胡声荒腔走板,毫无节奏可言。
他真是疯了,竟然能听出这乱调里思慕却悲哀之情。
可听着听着,他竟没来由生出悲凉之意。
不觉间,他眼角莫名酸涩,胤禛轻叹一口气,起身离开。
“苏培盛,赏翡翠镯。”
“爷!”李格格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这蛊惑男人的西域魅音,为何只能让四阿哥短暂失神,却无法让他彻底对她动情!
还有这满屋熏香,这可是德妃娘娘让人按照四阿哥的体质,专门调配的熏香。
这对四阿哥有致命吸引力的好东西,却依旧无法让四阿哥动情。
四阿哥果然是这世间最好的谦谦君子,不愧是她一见钟情的男子。
李格格并未气馁,她恋恋不舍,走到四爷坐过的圈椅边。
一脸痴迷,用手缱绻抚摸着尚且还带着四爷温度的椅背。
“四爷,您迟早是我的掌中之物。”
.......
翠翘第二日晌午才回宫,见福晋躺在床上,面容憔悴。
“福晋,奴才已经将那铜钱放在花盆下,今儿午时奴才去查看,确定铜钱已经被取走,才敢回来复命。”
“好。”
“李格格在门外给福晋请安,依照规矩,李格格初次侍寝之后,要来给您斟茶请安。”
“茶拿进来,让她回去吧,就说她伺候四爷辛苦了,多歇歇。”
四爷对李氏果然不一般,昨夜竟然回到李氏屋里歇息。
“今后爷去谁屋里都随意,不必特地来与我说。”
逸娴心中酸楚的要命,却又无能为力。
她浑浑噩噩端起李格格的茶,倾倒在痰盂内。
“你去打听打听,万岁爷是不是准备在下个月末,前往蒙古诸部巡幸。”
逸娴的语气带着急切,春嬷嬷已然接到她的暗示。
成败在此一举,她已心如止水,只想早些离开紫禁城,离开四爷。
“回福晋,前几日木兰围场传来消息,估摸着万岁爷巡幸塞外的时间,定在月末。”
逸娴闻言,脸上洋溢笑容。
“你去准备准备,我要出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