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间,脚下忽然被门槛绊倒,她吓得惊呼一声。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被四爷一把拽入怀中箍紧。
怀中是带着淡淡药味的娇软,她的纤腰,甚至盈盈一握,胤禛的心跳忽然莫名变得狂乱无章。
逸娴有心与四爷贴贴,此刻更是柔若无骨的依偎在四爷怀里,故意不肯离开。
“抱够了没有?”四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他语气带着一丝怒意,逸娴磨磨蹭蹭的从他怀中离开。
明日是四爷的生辰,逸娴瞧见佟佳氏亲手做的靴子,心中酸楚极了。
他不想让四爷穿别的女人做的东西,于是到苏培盛面前,借口身子不适,请了一日的假。
她回到太监所居的庑房后,就找小宫女寻来针线,开始连夜给四爷缝制香囊。
时间仓促,她只能绣些简单的祥云纹,直到四更天,她将九颗相思豆塞进香囊里,又剪下一缕青丝,一并塞进了香囊。
逸娴将做好的香囊藏在袖中,来到四爷所居的前院里。
此时苏培盛正在伺候四爷起来,准备到无逸斋学功课。
“怎么才来!”苏培盛朝着逸娴嘟囔了一声,就退到外头,准备四阿哥梳洗之事。
此时四爷站在铜镜前,正微阖眼,张开双臂,等奴才伺候穿衣。
逸娴踮起脚尖,替四爷扣衣领的盘扣。
等到扣好盘扣之后,如每一日那般,她下意识仰头,在四爷微凸起的喉结上,啄了一口。
只听四爷闷哼一声,逸娴惊得涨红脸,她怎么给忘了,此刻四爷与她还不是夫妻。
“你!无耻..”胤禛耳尖通红,脸颊上亦染上酡红。
“奴才该死...”逸娴叫苦不迭,匆忙曲膝跪在地上求饶。
俯仰间,她袖子里的香囊忽然掉落在地。
她急的将香囊捡起来,面色慌乱的抓在手里。
胤禛方才看的真切,那拉氏掉落在地的香囊,是男子所用的款式,还是宫里的式样,她要将这香囊送给谁?
宫廷的款式只能给宫里的男子,那人到底是谁?
“狗奴才,滚下去,让苏培盛来伺候!”
逸娴本想将香囊送给四爷,此时见四爷发怒了,于是将堵在嘴边庆贺他生辰的吉祥话咽下。
今儿他的心情似乎不好,作为四爷的贴身太监,她还需在四爷读书的时候,替四爷受罚。
大学士张英今儿被素来聪颖的四阿哥气得吹胡子瞪眼,戒尺打在受罚太监掌心的力道愈发重。
胤禛冷眼看着那拉氏被打的手心红肿,咬着唇默默掉泪。
紧接着他再次故意犯错,直到张英的戒尺落在那拉氏瘦削的背部,她疼得直不起腰来。
痛苦的嘤咛了一声,胤禛竟然下意识站起身来:“不要打...”
意识到自己想替那拉氏求情,胤禛忽而紧抿着唇,拉下脸来:“不要打的太轻,学生怕记不住教训!”
张英瞧见四阿哥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登时火冒三丈,打在那受罚太监后背的戒尺,愈发重了几分。
逸娴是被人抬回乾西四所里的。
此时后背都疼麻了,她颤着手开始处理伤口。
“呜呜呜..胤禛..他欺负我..”逸娴边艰难的擦拭后背的伤口,边喃喃着想念未来爱她的那个四爷。
门外,苏培盛快吓傻了,小闲子竟敢直呼四阿哥名讳。
他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踹门,却被四爷冷冽的眼神逼退。
苏培盛默不作声,跟着四爷离开乾西四所,来到毓庆宫里。
胤礽早就准备好许多庆贺四弟生辰的小玩意。
胤禛忽然瞧见托盘里琳琅满目的礼物中,放着个精致的香囊。
忽然想起那拉氏准备送给野男人的香囊,胤禛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边厢,逸娴估摸着四爷快从毓庆宫回来了,于是到乾西四所的小厨房里,替四爷做长寿面。
面才做好,放在四爷屋里的桌案上,毓庆宫来传话,说四爷喝醉了,让奴才去搀扶他回来。
逸娴无奈摇头,这男人不喜欢生人触碰,他身边近身伺候的奴才,除非死了,否则从不轻易更换,原来他打小就有这臭毛病。
逸娴来到毓庆宫里,被一个老太监带着往内殿走。
可行出几步之后,忽然觉得不对劲,四爷即便醉倒,也不会在太子爷的内殿里歇息,这不合规矩。
“这位公公,我肚子有些不适,可否容我先去出恭?”
那老太监并未说话,脚下的步伐愈发快了,眼看着瞧见幔帐后的大床,逸娴匆忙刹住脚步,她转身就要离开。
只听砰的一声,殿门忽然被关的严严实实的。
“小东西,到孤身边来。”
太子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太子爷,四阿哥还等着奴才回去伺候,求您饶了奴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