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太后,皇后,还是你,我都不要了。”
“放肆!!”胤禛被娴儿气得暴跳如雷。
她犯下的错误,若换成旁人,早被他碎尸万段,可他没有等来她的道歉,却等来她的抛弃。
“你不要?朕给的东西,你从来都甘之如醴,你吃的穿的,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朕赐予你之物!”
“你与朕这辈子都无法断舍离!”
“我从未付出过多少,万岁爷说的都对!”逸娴心中泛起阵阵刺痛。
“都还给你好了。”她忍泪解开中衣盘扣,将明黄色的中衣褪下。
此时奴才们都已悄然退出殿外,胤禛满脸怒容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
她这辈子都被他娇养在掌心,又如何能脱离他的掌控。
直到他眼睁睁看着她脱得不着寸缕,甚至连手上的青丝镯都褪下。
她嘴角噙着笑,面色平静的将她从不离身的青丝镯,丢在他脚边,他开始慌了。
可男人的尊严和皇帝的威严,让他不能妥协,他咬牙看着娴儿不着寸缕,一步步往漫天风雪的门外走去。
直到她一只赤脚跨出殿门,胤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愤怒的丢在床榻上。
“咳咳咳...我不欠你了!你还想如何?”
胤禛负手站在床前,眸色复杂盯着她满是妊娠纹的肚子,还有腿间的的血迹。
“怎么?万岁爷想浴血奋战?我还未出月子,你若想强幸我,随便你。”
“苏培盛,立即准备伺候月子的奴才!!”
跪在门外的苏培盛死死咬着渗血的嘴唇,满眼愧疚,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对不起万岁爷和皇后娘娘,可他只能选择违背良心,当个逆臣。
四爷下旨收走了象征皇后之尊的金册金印,甚至下旨停了她的中宫笺表。
中宫笺表等同皇后的地位,停了她的中宫笺表,等同于当面羞辱她,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距离废后,仅差一份废后诏书。
那日开始,四爷将她软禁在乾清宫内,不准任何人探视。
自那日之后,她已然三个月未见到四爷,许是心如死灰,她竟没怎么想念他。
“咳咳咳..”
乾清宫内,伺候皇后的奴才们总能听见皇后的咳嗽声。
万岁爷这几个月前往科尔沁北狩未归,奴才们都在议论纷纷,曾经宠冠后宫的皇后,俨然是毫无实权的废后。
这日,逸娴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忽而耳畔传来弘历急迫的声音。
她睁眼一看,竟看见包括晖儿在内的所有孩子,都站在她床前。
“皇额娘,儿臣好想您!”
几个孩子扑进额娘的怀里呜咽道。
“弘历,你们都不准忤逆他,这是我与他的恩怨。”
逸娴看见孩子们提到四爷的时候,一个个咬牙切齿,顿时惊得劝说他们。
如今四爷对她的情分淡薄,她已经没有多少旧情,能护着她的孩子。
“你们兄弟几人定要团结,万不可互相戕害。弘历,今后你需照顾兄弟们。”
弘历眼眶泛红,乖乖的点头答应皇额娘。
母子几人又趁夜说了许多体己话,这才依依惜别。
送走孩子们之后,逸娴踱步来到放在屏风上那身皇太后的朝服面前。
四爷为了羞辱她,提醒她犯下的谋逆大罪,将这身皇太后朝服放在她屋内。让她时时反省罪孽。
她伸手取下盘在朝服上的朝珠。
将沉甸甸的碧玺石夹杂着硕大东珠的朝珠,悬在手中。
逸娴取下当中鸽血似的玛瑙,祖宗规矩,这朝珠彰显富贵荣华,可为在危难之际守住尊荣,第一百零九颗蜡封的朝珠,是穿肠毒药。
逸娴环顾一圈,又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衫。
他说这些都是他给的,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她受够了无休止的猜忌与等待,她想选择赤条条的离开。
她毫不犹豫捏碎那蜡珠,将毒药一口咽下,眼皮子愈发沉重,她默默对着挂在面前的画像,无声道了一声珍重。
...
苏培盛端着熹贵妃命人端来的慢性毒药,满眼痛苦的推开殿内。
熹贵妃说这是最后一回了,过了今夜,翠翘就能得到解药,到时候他再以死谢罪。
“娘娘,奴才伺候您喝药。啊!!皇后娘娘!呜呜呜呜!”
苏培盛悲恸哭嚎起来,他看见娘娘七窍流血,他扑到娘娘面前。
苏培盛手忙脚乱的脱下太监服,盖在娘娘身上。
苏培盛战战兢兢将指尖探向娘娘鼻息,倏尔满眼惊恐,盯着散落一地的朝珠。
他无力跌坐在地,顿时欲哭无泪,皇后娘娘竟用了鸩毒。
“吵什么?那拉氏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
熹贵妃钮祜禄氏方才站在外头,等苏培盛这狗奴才给那拉氏灌毒药,却不想听见这狗东西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