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 年大人的嫡妹年氏,年方十三,今年内务府甄选之前,尚不能自由婚配。”
苏培盛晓意提醒道。
“哦,王爷可曾瞧过?”逸娴意味深长看向四爷。
“不曾。”苏培盛心里咯噔一下。
历史上年妃在康熙五十五年才入四爷后宅,想起连历史都承认偏宠这几个字,她心里就直冒酸。
她怅然若失盯着年羹尧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四爷今后会不会对年妃动心,毕竟他们之间是历史上命定的缘分。
“福晋,五格大人来了。”
“爷,我想与我兄长到里头说话。”逸娴起身,巴巴地看着四爷。
“好。”
四爷微微颔首示意,苏培盛就领着五格大人往书房里去了。
书房内,五格正要行礼,却被妹妹搀扶起身。
“哥哥,这又没外人,别跪了。”
兄妹二人聊了许久家常,逸娴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始干政。
“哥,听闻你如今在军中的地位日渐稳固,也该发展些心腹才行。”
“妹妹,你是不是有合适之人,想让哥哥栽培?”
逸娴一怔,她的心思竟如此轻易被四哥看穿,于是她也不再拐弯抹角。
“哥,如今西南边看似安稳,可是噶尔丹那厮,始终贼心不死,青海和西藏那,迟早还会有战事,咱需在那站稳了脚跟才行。”
“妹妹倒是和雍亲王想到一块去了,他也这么说。”
“哥,军中可有个叫岳钟琪的?好像是岳飞的后人。”
历史上,就是岳钟琪接替了年羹尧的位置,手握重兵。
“他?妹妹,军中之事还是让男子来操心,你只要拢住雍亲王的心,咱乌拉那拉氏一族就能长盛不衰。”
“那岳钟琪的祖宗是岳飞,岳飞抗金,大金是咱的祖宗!我怎么能用这么个南蛮子?”
“哥哥,此人也算将门之后,康熙爷都说要满汉一家,咱大清夺的是汉人的天下,难不成所有的汉人都不能出将入仕?”
“我替他担保,这岳钟琪今后定是良将,哥,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定要将他招到你麾下,重用他!”
“好好好。”五格心里其实也知道,岳钟琪那从六品笔帖式,在排兵布阵上的确有两下子。
妹妹如此不遗余力保举,想必是要让他多发展些势力,让娘家的势力壮大,她能在雍亲王府,立于不败之地。
“妹妹莫怕,不管发生何事,乌拉那拉氏一族,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哥哥,咱也要自力更生,皇权倾轧下,焉能永远屹立不倒,你瞧瞧历朝历代的门阀贵族和外戚,哪儿还能百世长存。”
“王爷如今宠我是真,可色衰而爱驰,我又岂能恩宠不绝,今后他不宠我,乌拉那拉氏一族若不强盛,又该如何是好?”
五格点点头,心想妹妹定是从雍亲王那收到了什么风声,于是愈发谨慎起来。
“哥,咱族中子弟多外放为官,若遇到叫李卫和田文镜的,需多加照拂,将二人发展成王府里的幕僚。”
“还有钮祜禄讷亲,富察马齐,西林觉罗鄂尔泰,这些人听说和四爷素来交好,你也记得和这些人交好。”
“还有还有...”
门外的苏培盛冷汗涔涔,此刻四爷面无表情站在书房外,听着书房内,福晋说出的一串名字,苏培盛吓得面色煞白。
福晋对爷暗中的势力,竟然了如指掌。
而且福晋甚至还说出许多闻所未闻的陌生名字,她究竟在何时知晓这些人的?
爷最忌讳后宅干政,此刻见王爷面色不悦,苏培盛只能硬着头皮轻咳了两声。
一旁的翠翘早就按捺不住焦急,忙开口提醒:“福晋,王爷来了。”
书房内,逸娴忙与哥哥退开距离。
“哥哥,早些回去休息,我准备了些新春礼物,已装在你马车内。”
五格规规矩矩对妹妹下跪行礼,可他膝盖还未弯曲,妹妹就着急将他搀扶起来。
送走哥哥之后,逸娴踏出书房,就见四爷沉着脸,与她错身而过。
逸娴不知四爷方才站在门外都听进去多少,只能讪讪的走到四爷面前。
“我让兄长去笼络那些人,只是觉得那些是可用之才,爷今后说不定能用到。”
“爷还不需要自己的女人来替爷筹谋。”胤禛冷哼道。
“爷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为何还不知足,还不信任爷?”
“色衰而爱驰?嗯?你到底要爷如何做,才能将你的心彻底交给我?”
胤禛有些寒心,相知相伴多年,她却对他时刻提防,甚至已然在为失宠,筹谋算计。
“爷可曾见过年羹尧的嫡妹?”逸娴目光幽怨看向四爷。
“爷为何要见她?”胤禛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