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四福晋高烧为何还未褪去,要你们有何用!”
芷晴满眼心疼,听着屋内痛苦的低吟,急的不住的叫骂。
“福晋,四福晋的胎,怕是保不住了。”两个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门前,隔得远远地回话。
“这..容我想想..你们顺其自然,保大!”
“福晋,八爷来了!”
“啊?我不是说我要去红螺寺求子,斋戒沐浴半个月,狗奴才,是谁走漏了风声!”
“胡闹!”心急如焚冲进院内的胤禩又气又急,扬手将手里的马鞭摔在地上。
“爷..呜呜呜..娴儿..娴儿她染了天花,怎么办啊..呜呜呜...她还怀着孩子。”
“郭络罗芷晴,你心中可否有爷?你若出事,你想过爷会如何吗?”
胤禩气得面红耳赤,若非他忽然想她,前往红螺寺,还不知她竟然安排了个假货在红螺寺内障人耳目。
“啊,爷,你快放下我!”芷晴惊叫着被八爷扛在肩上。
“四嫂有四哥照料,不必你费心!”
胤禩此刻依旧后怕的颤着肩,若非他发现,福晋定会染上天花,想到她有事,胤禩的心揪的生疼。
行到门外,就见四哥风尘仆仆的赶来。
“四哥,四嫂在里头,情况不大好。”胤禩满脸歉意。
“谢谢。”胤禛强压下心底恐惧,飞身冲进院中。
胤禩将福晋丢进马车,正要抬腿跨进马车,忽而听见院内的奴才们在哀嚎。
“王爷,使不得啊,福晋得了天花,您若染上,小阿哥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滚!”
“王爷...呜呜呜...”
胤禩的脚步顿在原地,眼眶泛红。
“爷..”马车内传出福晋染着沙哑的哭腔。
“若娴儿和雍亲王出事,咱把娴儿的孩子们接到身边照料可好?”
胤禩回眸看向那紧闭的院门,哽咽了一瞬:“好。”
“爷,我要伊尔根觉罗氏九族倾覆,替娴儿报仇雪恨。”芷晴哭的泣不成声,咬牙切齿的怒喝道。
“回家,爷都依你。”胤禩将福晋拥紧,此刻心情难以言喻,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幸亏在屋内之人,不是他的福晋,否则他定比四哥更疯狂。
.....
别院内,逸娴忍着不去抠满身满脸的血泡,她肚子绞痛的厉害,甚至能感觉到腹中的孩子,正一点点的从她腹中流逝。
“孩子..我的孩子...呜呜..胤禛..”
她绝望的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娴儿!”
猛然听见四爷的声音传来,逸娴苦笑的咬着嘴唇,她可能快死了,才会臆想出四爷。
直到眼前赫然出现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她惊得坐起身,拼命朝角落蜷缩。
“别过来!爷,你快出去!”
她惊得拼命用乱发遮住丑陋的脸。这张脸,连她自己看得都想吐,更何况四爷。
见四爷还在朝她靠近,逸娴急的目眦欲裂。
“爱新觉罗胤禛,你若再敢靠近半分,我立即咬舌自尽!”她痛苦凝眉,蜷缩在角落。
四爷果然不再靠近,但却并未后退半步,只眼眶泛红盯着她。
“别看了..我看自己的鬼样子都想吐..对不起..我总是如此无能,护不住我们的孩子..”
她的裙摆骤然被刺目的猩红,染成让人心悸的血红,潺潺的血仍然源源不断涌出。
锥心刺骨的剧痛让她疼得直抽气。
“王爷,福晋小产了!”站在门边的医女焦急说道。
“保大,尽全力保住福晋,不必在意旁的任何事。”胤禛哽咽说道。
“爷,不好!福晋血崩昏厥了!”
......
耳畔传来凄凄呜呜的低沉哭声,逸娴只觉得头疼欲裂。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嗓子更是疼得冒烟。
“水..水...”她哑着嗓子,用尽力气低吟。
感觉到唇上一暖,竟有人以口为她渡水。
清冽的兰麝气息袭来,逸娴惊得陡然睁开眼睛,就见四爷红肿着眼眶,坐在床前。
他俊逸的脸上满是疲惫,蓄着络腮胡子。
“走..走..你走..”她哑着嗓子,吃力的将四爷推开。
想起自己染了天花,担心传给四爷,逸娴又自责的收回手,往床里侧遁逃,却被四爷死死抱着脚踝。
“晚了,你整整昏迷一个月,爷亲自伺候你一个月,替你擦身,喂药,伺候你小月子。”
“要死一起死!爷与你死同穴,生同衿。”
四爷边带着哭腔说着,边把她拽入怀中,俯身压下,吻住她的唇。
“呜呜呜,放开我,我不爱你了,爱新觉罗胤禛,我喜欢陈景清,喜欢策凌,我和他们都睡过...”
逸娴拼劲挣扎,不想将四爷彻底拖累成魔。
“无妨,只要你在爷身边好好活着,爷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