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都不怕被人笑话~”
逸娴心中酸楚,将脸颊埋进四爷的怀中。
“爷, 还有这几颗豆子, 我不是早就换成真相思豆了吗?”
逸娴百感交集,原以为她当年从小厨房随便抓的豆子, 是蒸熟的,没成想竟还会发芽。
冥冥之中, 这些顽强生存的豆子,就像她和四爷之间的感情一样。
原本注定苦果,可在他的执念下, 她与他再难分开, 如今也开花结果了。
“带习惯了, 弃之可惜。”胤禛淡然道。
逸娴伸手摩挲着有些轻微掉漆的匣子,这男人极端的专情和执拗,简直让人心惊。
匣子角落,还放着个红布包,逸娴好奇伸手打开那红布包,但见里头有两搓细软的头发,头发上还系着红绳。
这不是晖儿和煦儿洗三那日,剪下的胎发么,原来他把胎发藏在这了。
逸娴咬着唇,将四爷口中说的断情青丝捻在指尖。
她忽然扬手将那缕青丝放到烛火上,见她烧了青丝,四爷身子绷紧,似乎还着急。
逸娴忍着笑意,取了针线篮子里的剪子,手起刀落间,剪下一缕青丝。
“娴儿~”胤禛惊得站起身来,双眼直直盯着她手中剪下的青丝。
“爷急什么?那是断情之物,多不吉利,留下做甚?我现在还你结发情丝可好?”
逸娴说完,这才见四爷蹙起的眉,舒展开来。
旧俗有云,青丝寓意情丝,将夫妻二人之间的青丝缠绕在一块,既是结发。
代表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好。”胤禛眸中蕴着笑意,接过剪子,在他辫穗上取下一缕青丝,二人的青丝缠绕在一块,再难分开。
逸娴将发丝缠成同心结,放在四爷手中。
“爷,我想问你一件事。”逸娴有些忐忑的看向四爷。
“娴儿想问什么?”胤禛将同心结放进娴儿做的香囊内,与香囊内的相思豆相伴。
“那个位置..能把好人给逼疯了,爷,不争即是大争。”
胤禛满眼震惊看向他的女人,他从未在旁人面前表露过这个秘密,就连生出争的念头,也是在不久前。
她愈发能揣摩透他的心思,胤禛抿唇,心中萌生一股被人窥视的怪异感觉。
“娴儿,不论后宅还是后宫,皆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的规矩,今后莫要再说这些胡话。”胤禛板着脸再三叮嘱道。
他莞尔,并未将福晋头发长见识短的狭隘观念,放在心上。
身在皇家,不争之人,只有死人。
此时书房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胤禛极是警惕,迅速起身,将房门打开一道窄缝,就见一洒扫太监,正在院中侍弄花草。
苏培盛端着茶盏从偏殿里走出,见四爷满脸肃杀,从福晋屋里走出,登时惊得刹住脚步。
他眼睁睁看着四爷疾步走到那洒扫太监身后,悄无声息间,就拧断了那太监的脖子。
紧跟在四爷身后的逸娴,惊得捂着嘴角。
四爷方才还在与她情意拳拳的手,此刻却拧断了旁人的脖子。
每回亲眼看见四爷杀人,她都会做噩梦。
那洒扫太监她认识,是苏培盛亲自寻来的心腹,已伺候多年。
此刻四爷已然用帕子擦干净手,用方才杀人的手,搂着她的腰。
逸娴没忍住轻轻颤了颤,在皇权贵胄面前,所有人都命如草芥。
她心有余悸,庆幸这个男人现在爱着她,否则以她耿直的性子,早就化为一抔枯骨黄沙。
二人乘着朱轮马车出了紫禁城。
马车行至西直门之时,逸娴闻到一股子清甜之香,似乎是甑糕。
“爷,小家伙饿了,想吃甑糕~”
她推了推四爷,又将四爷温热的大掌,放在她微隆起的腹部。
“苏培盛。”胤禛勾唇轻笑,抚了抚孩子。
坐在马车前头的苏培盛欸了一声,等到试吃太监和避毒牌测试过之后,端到她面前的甑糕都有些微凉。
逸娴着实有些饿了,将碟子里的甑糕吃光后,就目光灼灼盯着四爷面前那份。
四爷面前的甑糕,竟一口都没动过,他不喜欢太过甜腻之物。
见四爷将甑糕推到一边,开始看词典,逸娴盯着甑糕,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孩子还未落地,四爷就在甄选他们第三个儿子的名字,此时他正心无旁骛,在词典上仔细翻阅。
还时不时在早就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宣纸上,涂涂改改。
逸娴凑上前去,瞧见宣纸上写了好多名字:弘晟,弘暄,弘晗,弘晋,弘昊..
康熙爷允了四爷亲自给第三个孩子取名的权利。
届时还要等孩子出生后,算算命格,才能决定取哪个名字。
“爷,我觉得这些名字都好听,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