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娴知道四爷在明知故问,她颤着手焦急解开四爷的衣衫盘扣,就见心口两寸处,竟被血染红中衣。
她红着眼眶,又解开四爷的中衣,果然看见四爷心口之下,竟缠着染血的纱布。
“呜呜..你这个傻子!”逸娴扑进四爷怀里低声啜泣。
这男人竟傻到为她以身试蛊。
“事出意外,时间仓促,那些蛊师被带走,一时无法立即找到新的人替代。”
“爷不能再等下去,这是最快的方法。”
逸娴带着哭腔哼了一声,她心中明白,四爷疑心重,他不放心的事情,一定会亲力亲为,尤其是她和孩子的事情。
她来不及感动,四爷就开始帮她解蛊毒。
有他在身侧,她心中踏实极了,竟也没觉得有多疼,从此之后,她和四爷身上,多了一道一模一样的疤痕。
四爷替她包扎好伤口之后,就转身去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逸娴起身绕到四爷面前,恰好撞见他心口下的疤痕,只不过这疤痕怎么看着方方正正的,有些奇怪。
逸娴匆忙凑上前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这方方正正的疤痕,竟是镌刻她满文名字的印章所烙印。
“爷..”她惊得伸手要去触碰,四爷却动作慌乱的将那伤口重新用纱布缠好。
“爷烧了情疤。”胤禛耳尖泛红,哑着嗓子说道。
逸娴满眼震惊,心底涌出一阵酸酸涩涩的疼,这男人..竟为了她烧情疤。
所谓烧情疤,通常是男子烙印在女人身上隐秘处的痕迹,标记占有这个女人,意味着这个女人独属于他。
意义大概就和情侣纹身和种草莓差不多。
四爷竟用最笨和最痛的方式,向她表白,无声告诉她,他属于她一个人。
“爷,快把你的私章给我,我也要烙印。”
逸娴热泪盈眶,她觉得自己也该为四爷做些什么。
于是伸手去四爷衣兜里,翻找他的私人印鉴,却被四爷拽入怀中箍紧。
“胡闹!爷不准,莫惊着孩子!唔..”
逸娴轻轻一跃,双脚攀着四爷的腰,吻住他的唇。
逸娴正要将舌探.入四爷的口中,却被四爷径直抱到床榻上。
“好好歇着。”
四爷直起身,步履仓皇,离开了屋内。
看着四爷为她情动后泛红的耳尖和脖子,逸娴忍不住绽出笑意。
胤禛来到书房才拿起折子,苏培盛就急急踏入书房。
“爷,万岁爷来探望您,这会快到一所了。”
胤禛匆忙到乾西四所门口接驾。
康熙帝坐在御撵之上,远远就见老四跪在地上迎接,看他的眼神愈发温和。
四子隐忍顾大局,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康熙帝让梁九功将老四搀扶起身,与他一道入了书房。
书房内,毓庆宫送来的折子早就被藏好,桌案上只有抄至一半的佛经,墨痕尚未干透。
康熙帝提笔,在老四抄写的佛经上继续漫不经心的写着佛语。
胤禛则安静的侍立在汗阿玛身侧伺候笔墨。
“胤禛呐,你若实在不喜欢那拉氏,待她诞下皇孙,你自己看着处理。”
“儿臣遵旨。”胤禛捻着徽墨的指节微微发白,垂着眼帘毕恭毕敬的说道。
汗阿玛已然对娴儿起了杀心,让他看着处置,就是在默许他对娴儿做任何事情,包括暗中杀了她。
他只能顺着汗阿玛的话说,不能为福晋辩解一个字。
更不能让汗阿玛发现他对福晋的心思。
汗玛最忌讳皇子沉迷于温柔乡,更别提再出个类似独宠董鄂妃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情。
胤禛脑海中想起太子爷抱着心爱的侍妾哭的撕心裂肺的场景,顿时不寒而栗。对汗阿玛愈发不敢有任何松懈之时。
“你与保诚兄弟情深,朕心甚慰。”
昨儿夜里,保诚和胤禛兄弟间的情谊,他都看在眼里。
保诚那孩子自幼丧母,性子孤傲,只有胤禛时常跟在保诚身边,让他不那么孤独。
此刻康熙帝心中愈发对老四觉得亏欠,又叫梁九功立即去库房里多取些赏赐。
父子二人难得寒暄了许久家常,康熙帝愈发满意于老四的沉稳和凝练。
心下就越觉得对老四亏欠许多,对老四福晋就越发不满起来。
他当下就下旨让内务府甄选两个侍妾格格,赐给胤禛。
于是第二日晌午,乾西四所里多出来两个御赐的侍妾格格,逸娴并未动怒。
她只是为这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妾格格们可惜,她们这辈子注定无宠。
她落落大方的将那两个侍妾格格,送到了四爷屋里,让四爷自己处理。
她则撑着油纸伞,到德妃的永和宫里继续听教诲。
身后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