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欲言又止,看着四爷。
胤禛默然坐在圈椅上,直到太医言明,福晋和小阿哥们一切平安之后,才起身走出屋子。
四爷离开之后,逸娴让医女寻来一面小镜子,登时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只见她下巴上,赫然有一枚清晰的深红印记,甚至还有一排整齐的红色牙印。
脖颈上更是布满密密麻麻的欢.爱痕迹,还有两个牙印。
这些羞人的痕迹,没半个月无法彻底消除。
逸娴又羞又怒,正要让人取面纱来,四爷却再次踏入房内。
“起来!”
四爷不由分说,搀着她的手,径直往门外走去。
逸娴被四爷拽着手,跟着四爷回到她的居所,四爷又将她强行按着,坐于院中小躺椅上。
他则转身去她屋里,片刻后,他竟取来她的小衣和里裤,浸在水盆里。
他此刻的所作所为,疯狂的让人莫名其妙。
逸娴正纳闷,却听柴门吱呀一声打开,陈景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入内。
“娘子!你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陈景清将捧在手里的锦盒打开,取出锦盒里的并蒂莲金钗。
正要走到娘子身边,簪在她发髻之上,冷不丁却发现水井边,站着个陌生男子。
那男子容貌卓绝,气度绝佳。
饶是他素来自信自己俊朗的容貌,在眼前这男子面前,他仍是觉得自惭形秽。
“陈?”胤禛态度傲慢至极,压根不屑记住蝼蚁的名字。
“在下陈景清。”
陈景清从容踱步,走到娘子面前,伸手就要将金簪,别在娘子发髻。
那男子忽然满脸怒容,忽然伸手将他手里的金簪,打落在地,碾在脚下。
“这位公子,请您立即离开我家!”
见这男人胡搅蛮缠,陈景清顿时勃然大怒,正要继续开口逐客,门外走来个白脸男子。
那白脸男子捧着个匣子,卑躬屈膝的走到那位傲慢的男子身边。
只见那隽逸男子打开匣子,随意取了一支点翠珠钗,那珠钗的款式,他孤陋寡闻,甚至见都不曾见过。
那珠钗的华美程度,更是与他重金购买的金簪,有云泥之别。
陈景清眼睁睁看着那男子,将珠钗别在他的妻子头上。
他的眼神忽然被妻子脸上,和脖子上的深红印记吸引,他惊得眼瞳骤缩。
“你到底是谁!”
“爷的身份你没资格知道,你只需记住,爷是孩子的父亲,她真正的夫君!”
胤禛一字一句,语气颇为愉悦。
“请您出去!”
逸娴气得将发髻上的珠钗拔下,摔在地上。
她艰难俯身,将被四爷碾变形的金簪捡起来,别在发髻。
她才放下手,四爷忽然将那变形的金簪夺到手里,揉成一团,径直丢到陈景清脚边。
他眼神越过陈景清,径直走到水井边的木盆旁。
当着众人的面,四爷又挑衅般,拿起她的肚兜和里裤,开始搓洗起来。
逸娴登时哭笑不得,这男人实在幼稚,竟然用这种方式宣誓主权。
“有些东西,外人没资格触碰。”
胤禛边搓洗肚兜,边幽幽嘲讽道。
“你也没资格碰!”
逸娴被四爷的幼稚行径,气得发抖,登时站起身来,走到四爷面前,抬脚将装满衣衫的木盆子踹飞。
胤禛冷眼看着那拉氏。
“你就如此喜欢他?”
“是!”逸娴赌气说道。
“呵~”
“那个陈~”胤禛不屑的唤了一句。
“我叫陈景清!”
陈景清木然站在妻子身侧,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妻子与那个男子站在一块,竟如天造地设般,即便相顾无言,都若一对般般入画的璧人。
“一刻钟后,陈家的马车,会在门口等你,接你回海宁,你和你的母亲,会重新入陈氏族谱。”
“而你的亡母,则可与你亡父合葬。”
胤禛朝着惶恐不已的陈景清,露出一丝讥诮的冷笑。
“现在,滚!”
逸娴沉默的站在一旁,四爷没有杀陈景清,已然谢天谢地,更何况四爷还让陈景清回到陈家。
这对于陈景清来说,算是千载难逢的好消息。
她知道四爷只是想用陈景清来羞辱她,让她尝尝被抛弃的感觉。
此刻陈景清目露沉痛,脸色煞白,眼神在她和四爷身上来回逡巡。
他矗立在原地,迈不动步伐,攥起的拳头松开,又重新攥紧。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马鸣声,他痛苦煎熬着,朝妻子的面前走出两步,却又忍不住收回脚步。
“景清哥,他不会伤害我,你放心回去吧,珍重。”
逸娴朝着景清挥手道别,陈景清还在犹豫不决。
直到看见那个男子的手,落在妻子的肩上,情意绵绵的吻着她的鬓角,这才决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