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见他目光焯焯地盯着自己,配合地问了句:“说啥了?”
何三郎愤怒道:“他说咱家卷饼没用!
您听听他这叫什么话?!
虽说咱家卷饼是没什么别的作用。”
徐秀越:……
“可还能填饱肚子不是?就他长了张嘴,看见人家买饼,非要冲上去跟人说这饼不好,还说她媳妇吃了咱家的饼,也没怀个男娃!
我当时就气了,就问他,谁跟你说咱家饼包生男孩了?
没成想,那人比我嗓门还大,引来了不少人,当时就叫嚣着说他们附近的一家媳妇,就是找您算命那个,就生了男孩。
我就说徐仙姑说她能生男孩了,说你能生了没?
他马上就没话说了!”
何三郎一脸得意道:“您不是怕人家以为咱饼包治百病让儿子说清楚嘛,我这一琢磨,就
说了。
儿子说您是得了阎王爷的点化,这才有了本事,不管生儿生女这事。
谁知道他们听了非说阎王爷管生死,咱家饼肯定能治病,这儿子哪里敢应,就说咱就是普通的饼没有别的作用,可他们就是不信。
还是您儿子我聪明,那个叫……急、着急聪明,就说得是您亲自给的饼才有效果,我们哥几个卖的,没用。
您猜怎么着?”
徐秀越前面听着何三郎的话还觉得这儿子算是家里最机灵的,正听得津津有味,故事却断了,真心想打死这个卖关子的何三郎,没好气道:“又咋的了?”
何三郎看徐秀越急着听下文,反而更乐了,喜滋滋道:“现在镇上都传言说,您给的饼有仙气,咱们哥几个卖的饼肯定多少能沾点仙边。
咱家的生意,竟然更好了!”
徐秀越摸摸下巴思考了下,她本身也是怕自家卷饼成为古代保健品,只要没人觉得卷饼有奇效就行。
要说“仙边”,吃点肉补充营养,加上心理暗示,也多少能算有点仙边功效吧。
徐秀越心安了。
这一次卖的快,没等到午后钱老爷包圆,于是又是只赚了二百七十文。
咸鱼的日子过的就是又舒适又快,隔日徐秀越又做了一遍广播体操强身健体,看着镜中自己已经变回黑色的头发,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增肥十斤后的容颜。
难怪前世的老太太们都会染黑发,果然从之前黑白相间的灰发变黑后,整个人简直能年轻个十岁。
怎么说她这个身体的外貌,也能突破六十大关像个五十岁阿姨了。
人得知足。
徐秀越这么劝着自己,就想着该买点杏仁啥的做面脂,另外中药换成高配,顺便买点营养品补补了。
听说古代的燕窝都是真的……
徐秀越扒拉着木盒里的银子铜钱,暗叹果然金钱腐败人心。
其他太贵,先做点面脂吧,做的好也能拿去卖钱,徐秀越决定明个儿去镇上一趟采购原料。
徐秀越咸鱼成瘾,今天只想躺在摇椅上喝茶吃点心养膘,可惜还没咸一会,狗蛋就登登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奶,外面有个漂亮姐姐找你。”
徐秀越懒洋洋地瞟他一眼,问:“谁啊。”
狗蛋摇头。
徐秀越掐指一算,脸上安逸的神色消失无踪,叹了口气。
徐秀越起身活动了活动腿脚,又走了两步,严重的右腿还有些隐隐作痛,左腿倒是灵便许多,即使不拄拐也能走个百八十米路不带喘粗气了。
徐秀越还是习惯地拿起拐杖出了门。
走出门去,徐秀越却没看见人,掐指算了算,朝东走去,没过一会,就再两棵树环抱的阴影里见到了葛春花。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外袍,遮的住肚子,却依旧暴露了她怀胎的事实。
不过几日未见,葛春花已经失去了原先的神采,脸色蜡黄,双颊生了些孕斑,人也消瘦不少,比起徐秀越初见她时的明媚长相逊色了不止三分。
葛春花面上焦急,一见徐秀越眼中便涌出了泪,她扶着肚子急忙跪下,压抑着声音哭求道:“求仙姑救我!”
徐秀越一见她就发现,她头顶血气翻涌,竟是跟之前的运气完全不同了。
“你先起来,好好说。”
徐秀越可不习惯让个孕妇跪她,不过她考虑到自己的老腰易折,也没有去扶。
葛春花心里慌乱,此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也不敢违逆徐秀越的话,忙又扶着树干站起身,这才道
“我听了婶子的话,在家呆着一步都没出院子,可我爹那天出去喝酒,回来就跟说三两银子太少,要我听他的办法,到时候不止能嫁进何家,还能赚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