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太傅原先的身份不低,说起话来才有一种俯瞰众生的强势,然而徐秀越却不能惯着他。
这个世界上的人才有很多,一种是能为她所用的,另一种是不为她所用的。
她虽然做不到杀伐果断地将不为她所用的人杀掉,却也不会为这些人所累。
“您说笑了,咱们这里是乡下小地方,哪里会有九皇子这么尊贵的人物?”
老太傅当即面色一冷:“哼,别瞧我老头子一个,若是我一封信出去,信不信可叫你为天下所不耻?便是你将我困在这里,若我没有消息传出,单是我那些学生口诛笔伐,唾沫星子就能将你们淹死!”
徐秀越:……
得罪不起,真是得罪不起啊。
人家年纪大,能量也大。
徐秀越朝外喊了一声“来人”,转而看向老太傅,客气道:
“将这位老先生请出县城终身禁入,再将消息放出去,九皇子什么的,咱们听都没有听说过,这里也没有这个人。”
“你!”
老太傅当即大怒,然而衙役们却完全不顾他的厉声呵斥,只听徐秀越的吩咐,一人架起老太傅一个胳膊就往外拖。
待人拖到大门口了,老太傅才慌了,当即大喊道:“慢着!”
“您还有何事?”
衙役们一听徐秀越说话便停下了脚步。
“你可知你如此待我,单是如此不敬便足以惹怒天下读书人了。”
徐秀越早就从林修为那里,得知了老太傅的具体身份。
大儒又是帝师,且门生遍布天下,也是鹿鸣书院的院长,徐秀越相信他有这样的影响力,但是……
徐秀越没有发话,一副听不懂老太婆在说什么的样子,只是摆摆手,让衙役们将人拖出去。
果不其然,没走两步,就听见老太傅一声“慢着”。
等徐秀越看过去,老太傅闭了闭眼,语气缓和了许多,客气道:
“刚才是老夫言行有误,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许秀越笑道:“无妨,您是长辈,又身居高位多年,有些脾气也属正常,还不快快松开前朝太傅大人。”
衙役依言松开,老太傅的表情却有些不好。
徐秀越也不在意,而是道:“你们送老太傅出城吧,客气些。”
“你!”
“老太傅,请。”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老夫去见九皇子?”
这话问出,主动权便到了徐秀越身上。
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老太傅遇到她,只要她不讲理,老太傅拿她也无可奈何,毕竟老太傅的软肋九皇子就捏在她的手中。
徐秀越笑道:“我早说了,咱们这里没有什么九皇子,倒是家中有几个孩子正好是上学的年龄,如今前朝已亡,老太傅想必也是在寻找去处,不知老太傅有没有兴趣留下,教导家中几个孩子?”
老太傅面入狐疑,思忖之后,也不敢提先见孩子的事情,而是问道:“不知大人家中可有个三四岁岁的男童?”
徐秀越也不隐瞒,道:“倒是有一个。”
老太傅眸光微亮:“好,我应下了。”
徐秀越将老太傅领回了家里,当老太傅看到跑去山上滚了一身泥的九皇子时,老泪纵横。
而在听到九皇子喊她奶的时候,老太傅简直怒不可遏。
这是妥妥的以下犯上!
他转头想要埋怨徐秀越几句,却在瞧见徐秀越的那一刹那,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徐秀越感觉老太傅此时应该在心里骂她。
不过想着老太傅这样的文人也就能骂出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类的话,她也不在意。
而是将大丫跟何春草都喊了回来,跟她们说以后要有半天时间跟着老太傅念书。
两个丫头都有些不情愿。
徐秀越却没有依着她们。
好的老师难求,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好老师,自然要全家一起蹭课。
另外老太傅除了上课时间,还被禁止与九皇子私下接触,她将这个监督任务交给了何春草跟三丫。
两个丫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听徐秀越说的十分严肃,便知道这是一个大任务,都认真应下了。
此外,徐秀越,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小时看着他们上课。
学知识可以,但徐秀越可不想让老太傅将九皇子给教歪了,若是同她
离了心,这九皇子日后或许当真留不得了。
当然老太傅的作用可不只是教课那么简单。
徐秀越迅速发挥自己由行商联盟建立起来的消息网,将老太傅入职她家,作为教书先生的事迹,广为流传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