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横了起来,直接将肩膀上的扁担扔到地上,梗着脖子道:“没道理我一个大领队给他们挑水,我不去!”
啧,徐秀越就知道,随着儿子们一个个有了能力,有了一定的权利地位,就像老话说的,翅膀硬了,总会生一些反骨。
就像何安正,原先多听她的话,如今为了美色,也开始驳斥她了。
徐秀越知道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也不会强求他们事事都听自己的,但三妻四妾这种事,她绝对不会允许,除非……
徐秀越这边还没开口,育婴堂便想起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徐秀越便看到田氏领着徐氏跟何春草冲了进来。
一见何安正果然在这里,田氏当即气的声音尖利道:“好啊,我就说你休沐怎么没事就往外跑,你果然在这里私会小妖精!”
徐秀越叹了口气,她本来想趁着没点明,谁也不用撕破脸,直接将这段懵懂的感情淡化掉,不成想田氏早就发现了端倪,还跟到了这里,直接来了个现场“捉奸”。
“你说啥呢!我就是来帮忙挑水的!”
“挑水?!咋的不见你帮隔壁的孙婆子挑水?!就知道给这妖精院里的水缸灌满?一天跑八趟,你存的什么心,打量人不知道呢?”
田氏在气头上,完全没看到徐秀越就在旁边,对着何安正便是一顿输出,或许正是因为她与何安正之前向来甜蜜没有间隙,忽遭背叛,才会更为怒不可遏。
何春草提着她的银枪,跟在旁边也是义愤填膺,完全没看到自己娘就在旁边,只提枪对着何安正就是一顿输出:
“三哥!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忘了嫂子生二丫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了?!不就当了个什么破领队,这就在外面招惹人了?!”
田氏听何春草提起过去,当即忍不住哭了出来,又是对小姑子的感激,又是对何安正的恼怒,口中哀哀怨怨地抱怨起自己的付出。
只有徐氏,还尚且保留着理智,她看了眼站在徐宁安身边的徐秀越,朝田氏使了个眼色,劝道:“三弟妹先别哭,娘可看着呢。”
田氏哭声一梗,这才看到旁边的徐秀越,但见她站在徐宁安身边,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何安正瞧见她们都针对自己,也是气恼交加,直接爆发道:“我便是心仪宁安姑娘又如何?!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你是做正妻的,合该宽容大度才是!”
田氏听他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何安正还觉得自己说的很好,一个是确立了田氏正妻的地位,好让她放心,同时也点出了,作为正妻应该做的三从四德,除此之外,也是向宁安姑娘表白。
他知道,宁安姑娘也是心仪他的,与其像他原来那样日日来挑水,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点明!
看何安正这丝毫不知错、甚至目光灼灼看向徐宁安的样子,徐秀越现在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比斗。
但她瞧见门外已经有人在探头好奇,便先压下了心中的怒意,道:“先别说了,都跟我回家再说。”
她不怕别人看笑话,但是徐宁安跟何安正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若是此时传出去了闲话,便会极大的影响到徐宁安的名声。
到时候县里的人言,也会逼得何安正不得不纳徐宁安为妾。
徐秀越发话,众人还是听的,只是田氏脸色惨白,像是已经斗败了的功绩,何春草看徐秀越的眼神也带了丝怀疑,仿佛认定了她会帮着自己儿子纳妾一样。
想也明白,这个时代将就个传宗接代,田氏生了两个女儿,且生二丫的时候,身体受了损伤,以至于多年未孕,自然觉得自
己在婆家立不住脚。
恐怕也会认为,徐秀越巴不得何安正纳妾之后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徐秀越不与他们争辩,等回了她在县里的宅子,这才冷了脸色,看向何安正:“方才你说,你心仪宁安姑娘,你可知道,你已经娶妻,难不成是想让她做妾?”
经过一路,何安正方才提起的勇气,也消下去一些,闻言也不敢再如之前一般,只闷闷道:“便是纳妾又怎样,这县里稍稍有钱些的,谁家不是三妻四妾。”
田氏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徐秀越冷笑一声,又看向徐宁安道:“你也想做何安正的妾?”
徐宁安低着头,黑色的发丝垂了一缕落在她的眉侧,瞧着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