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无怀疑仙姑的意思,只是此前……我从未……”
徐秀越见此,仿佛有些可怜这位韩老板,叹气道:“你若真不知道,又想知道真相,此时便去赵家看看你家姑娘就是了。”
韩老板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面上却仍有疑虑,转而看向赵员外。
赵员外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强自道:“夫妻之间闹些别扭也属正常。”
一句话说的韩老板心都凉了,他抖着手指指向赵员外,咬牙道:“你……”
半天也未说出个完整的句子。
徐秀越仿佛觉得还不够,又烧了一把火:“对了,韩小姐如今身怀有孕,不过……应该是保不住了,你若是去的早,还能留她一条命。”
有方才赵员外的不打自招打底,韩老板已经信了徐秀越所说,闻听此言,当即吓的差点跌倒,再不顾赵员外的脸色,带着小厮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韩老板!”
赵员外喊了一声,韩老板自然没有搭理他,赵员外只得回头狠狠瞪了徐秀越一眼,追了出去。
这一出戏闹的,整个大厅的氛围都降到了冰点。
徐秀越也是没想到,虽说他们之前商议好的,就是请这位绝对不会配合工作的赵员外作为刺头,来进行杀鸡儆猴,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发展。
好在徐秀越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龃龉,不然真让赵员外鼓动第一个韩老板出去,必然就会有桥头草跟风出去,到时候形势如何,还真难判断。
按照他们的想法,有逐客赵员外之事在前,强硬的手段下必然会让众人对目前的形势产生判断,只要有屈从于许县令权威的人留下,他们的的政令便能从这几人开始,施行下去。
这比没有准备地一开始就提出“提前纳税”,然后遭到反对要更容易成功。
而如赵员外那么高傲的性子,被这么多人下了脸面,日后也绝对不会舍下脸再去在坐的老板们拉帮结派,这也省去了许县令的一大担忧。
所谓打一棒子就得给一个甜枣,许县令作为在场身份最高的官员,自然要承担和稀泥的责任。
“让诸位受惊了。”
许县令笑着一谦让,众人纷纷像是活过来一样,脸上都挂起了比哭更难看的工作笑容,说着“哪里哪里”。
许县令叹气道:“本县请诸位前来,本来也是好心,一是想给大家伙介绍下咱们县新来的徐仙姑,也不知道大家伙有没有听说过清河县的事。”
许县令发话,自有混惯了商场的老板接话道:“可是发大水的那县?”
有人开口,大家仿佛都松了口气,自动遗忘了刚才的冲突,搭话道:“听闻此次大水乃是安河改道,可怜他们大半个县城如今还泡在水下。”
提起清河县,徐秀越也是心下戚戚然,当初虽不知洪水是改道,好在因着卦象奇怪,她选择了提前撤离,不然此时恐怕要被困在上溪村边的青山上了。
指望这个朝廷的救援?根本不可能。
许县令点头道:“正是。”
“哦?!那这位莫非是……”
“这位就是清河县提醒镇民洪灾将至的徐仙姑?!”
徐秀越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传到了这里,还以为要许县令解释一番,再吹嘘下她的能力呢。
“我家隔壁就是清河县过来的,人倒是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听说家里收拾的细软走的慢些,都让洪水冲走了,一家子只剩下个宅子,还是之前买的。”
“哎,要不说水火无情呢,千丝布庄的东家也是清河县来的,要不是跑的快,如今人也没了,幸好他前年在咱们这开了家布庄,不然,都养不活一家老小。”
“你们这都是幸运的了,前些日子来的灾民,也有不少清河县以前的富户呢,有些,我还曾有一面之缘。”
说的众人一阵唏嘘。
徐秀越听着,看来当初因着她散播出去的预言,脑袋清醒赶早跑路的人还不少,只不过他们快马加鞭地,没带多少东西上路,来留仙县之后的日子,都不如以往了。
有这件事打底,众人看向徐秀越的目光都恭敬起来。
毕竟他们只是在县里算得上钱,但徐仙姑可是有本事的人,这样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此时他们倒庆幸起来,好在刚才没有随着赵员外的话头奚落这位坐在许县令左下首的女子。
坐在徐秀越对面的男子看了徐秀越一眼,又忍不住再看了徐秀越一眼,犹豫再三才道:“仙姑,不知仙姑如今还给不给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