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道大乱,他也无法继续科举,或许是想弃文从武?
这徐秀越就不知道了。
总归儿子也大了,只要不伤天害理,自己想干啥干啥吧。
上溪村的建设活动还在进行中,一家人早起蹲了一个时辰,还是得该刨地的刨地,该盖房的盖房,劳累了一天,吃完晚饭倒头就睡。
徐秀越给林修为讲了一下午的命理学知识,又解答了他一些疑问,心累的不行,就有点失眠。
本打算第二天早起看看他们蹲马步的样子,谁知道又给睡过头了。
不过今日从田氏口中得知,她大嫂二嫂又早起练习了,说着她又抱怨了一通:
“二丫那孩子年纪小,本来受不住要回屋的,小姑子非要拉住她说什么女孩子学本事的机会可能就这一次了,硬生生给二丫拽回来了,娘您说说,小姑子是不是太狠心了!”
徐秀越就问她:“那你没劝二丫回去?”
“那我当然心疼自个儿闺女了,谁知道这丫头听了她小姑的话,又愣是不肯走了!您说说,女娃子学这个有啥用?!”
田氏说着更为气愤起来,也不知道是担忧孩子受罪,还是气愤自己女儿更听她小姑子的。
翌日一早,徐秀越干脆放弃了早起,只等着吃咸菜米粥的时
候,听田氏打报告。
田氏今天却高兴的紧,乐滋滋得意道:“我就说吧,那么小的闺女,学什么扎马步,今天二丫就起不来了,还闷闷着不高兴。
等回头我教她打络子,这才是女娃该学的,以后还能换两个零花。”
徐秀越对此不敢苟同,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田氏的想法改不改变并不重要,因为她在家中并没有决策权。
“倒是她小姑,可真是个狠的,那腿都打颤了还一动不动的,带的我家大丫都不敢停。”
田氏说着话里就带了些心疼:“大丫这孩子也真是,跟她小姑别什么苗头,那汗都流眼睛里了也不敢擦。”
田氏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徐秀越还没插话,她就又得意起来:“要说还是我们老三厉害,不就是蹲一个时辰,气都不待粗的!
比大哥还厉害!”
她说这话的时候,徐氏刚好抖着腿路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只是将洗衣盆放到地上,面色如常道:“老三家的,衣服给你放这了啊,早些洗了好晾。”
田氏的脸色瞬间郁闷起来,闷闷应了一声,也不跟徐秀越扯闲篇了,搬起木盆,带着气一般大步走开了。
徐氏又站了一小会,才道:“娘,我家大郎,也蹲的好,中间没断过,”说完,她又加了句,“二郎也是。”
徐秀越点头道:“大郎二郎身体底子好,肯定练的也好,不用在意田氏说的,她也就是想炫耀炫耀,自家兄弟,个有长处,不用比较。”
徐氏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应了一声就做活去了。
又翻过一日,徐秀越正睡的香,却被一阵拍门声吵醒了。
“娘!不好了!二嫂见红了!”
田氏一嗓子嚎出,徐秀越瞬间就清醒了。
此时天还带着黑,徐秀越慌忙穿好衣服出去,一家人都围在何二郎屋门口,看徐秀越来了,都给她让开了路。
张氏正躺在床上,何二郎脸色苍白地坐在床边握着张氏的手,三丫就站在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林修为则是骑马快跑去县里请大夫了。
张氏一看见徐秀越进来,红彤彤的眼睛忍不住流下泪来。
“娘,都怪我,我不知道……”
张氏的月信一向不准,她自己也没什么反应,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孩子。
徐秀越忙道:“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快躺着别哭了。”
徐秀越说着关上门,将外面的人隔绝在外,才掀开张氏的衣角,看了看她裤子的情况。
好在,只有小小一团血。
徐秀越虽说没生过孩子,但前世信息爆炸时代,某些短视频平台也给她推送过一些信息,这样小的出血量,还有保住的希望。
她伸手握住张氏的手腕,把了下脉,依她粗浅的中医知识来看,孩子还在,只不过在危险边缘。
徐秀越掐指算了算,却是卦象不明。
这许是因着孩子跟她的亲缘关系太近,所以在生死这种大事上,就不太能算的出。
徐秀越面上却装作松口气的样子,道:“孩子还在,你快别哭了,你有了身子,情绪若是太过激动,反而容易伤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