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应了一声,就忙活着开荒建房去了。
等人走了,林修为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跟着徐秀越进了门,才道:“仙姑,鹤宁想着来来回回的不方便,不知道能否直接住在仙姑家中?”
徐秀越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已经给你收拾了一间房,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是新的,肯定是比不上你在县里的好,不过也干净,用来歇歇脚也不错。”
她想的是林修为毕竟来教自家人学武的,不论住不住在这都得有个休息的地方,所以一早就让家里人将东厢收拾了出来。
徐秀越说着就推开了东厢的门。
房间很大,里面放了些简单的家具,桌椅明显就是新打的,屋里没有木床,倒是打了个土炕,另一边窗户正对着的地方摆了张书桌,上面放着宣纸和成套的笔墨。
徐秀越解释道:“村里没有正经木匠,小件的桌椅板凳打打还行,衣橱什么的就做不了了,等过段日子,我去县里统一给大家伙订了,到时候在给你补上。”
林修为倒是没说好与不好,只是脸上带着笑容,道:“还是仙姑待我好。”
徐秀越听着这句话怪怪的,想着林修为一心想拜她为师,心底就了然了,好笑道:“那可不得对你好,你可是咱家请来的先生呢。”
林修为待要说些什么,狗蛋已经噔噔跑进了院子,一边跑一边喊:“奶,你给狗蛋请的老师来了吗?!”
狗蛋兴奋地跑进来,看见林修为这个陌生男人,又忽的停住站在原地,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好在何三郎跟在后面一嗓子结束了狗蛋的尴尬。
“娘,林师父来了吗?!”
何三郎看见站在徐秀越身侧的林修为,眼睛当即亮了起来,忽的跪下,砰砰磕了三个头:“师父!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师父!”
何三郎觉得自己机灵极了,想当初,在城楼上瞧见林师父那一箭的时候,他就羡慕的不行。
如今既然他娘请了林师父来教他们习武,那肯定得好好表现,争取把林师父的绝技学到手啊!
林修为倒是没有对他的行为感到冒犯,古代人对于老师、求学都是十分看重的,林修为也是自小四处游学,自然明白何三郎求学的心切。
“不必如此,我可没说要收弟子,不过教点我会的东西,你们能学多少就看你们的。”
他主要,也是想教课的同时,蹭徐秀越的课。
何三郎略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当即站了起来,不过嘴上还是说道:“甭管林师父教多少,我都认您是我的师父!”
徐秀越忽然觉得应该让何三郎多读点书,说不定以后拍马屁还能像那些文人一样出口成章、拍出个花儿来。
何大郎他们也很快回来了。
他们今日是按安排上山的,所以回来的晚了点,一家人跟林修为见过之后,徐秀越就打发家里的儿子们继续出去干活,媳妇们则开始准备中午的接风宴。
徐秀越带着林修为进了东厢房,她跟林修为谈起了水车的事。
林修为也未曾听说过水车的做法,一听徐秀越的描述,当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大赞道:“这法子好,仙姑竟能想出这样精巧的机关,真让鹤宁佩服!”
徐秀越看着林修为亮晶晶的眼神,有些尴尬地咳了声道:“哪里,我可没这本事,都是从杂书上看到的。”
也怪她,只是问了林修为“有没有见过水车”,之后就开始讲解水车的构造了,倒是忘了提前说清楚,她是从书上看到的。
林修为没有反驳,只是道:“哦?鹤宁还自以为博览群书,不成想连个水车都没有见过,倒是鹤宁孤陋寡闻了。”
他笑盈盈地看向徐秀越,也不知道信了徐秀越的说法没有。
徐秀越想,从杂书里看到这个理由,应该比阎王爷托梦教给她的,更能让林修为相信,于是便又解释了一句。
“大概你看的书不是这种农具相关的,那书上,还不知写了水车这东西,可惜我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了,书本也找不到了,等哪日我想起其中的内容再跟你说。”
徐秀越这么一说,林修为倒是信了一些,感叹道:“世间竟真的有此奇书?!”
“那当然了。”
徐秀越也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道:“我给你说说它的构造,你听听能画出个样子吗?”
“好。”
两人来到给林修为准备的书桌前,徐秀越不会墨墨,林修为便自己墨好之后才提笔,将一个整体水车侧面图轮廓画出来,才问:“仙姑看,可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