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村长摇头:“若是如您所说,这就是关乎到全村的大事,不能全让你家儿郎担待着。”
徐秀越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提前找村长要人。
虽说她相信自己能找到安全的道路上山,只是带着家中几个郎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她想多找几个人,更保险些。
可要是只让她家出人出力,那就是她们家自己的事,而不是村里的事了。
时间定在了明天上午。
翌日。
何村长带着三个年轻人等在何家院里,徐秀越领着何三郎出门,怕家里人担忧,她只跟其他人说是去山上找找值钱的山货,不往里走。
之所以带何三郎,是因为这小子力气几乎跟他的饭量成正比。
尤其随着这些日子吃的饱了,力道更是见长,耐力也非常,家里的铁锅单手就能轻松抬上抬下,至今徐秀越都不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
唯一的缺点就是能耗比较高。
这次徐秀越下了血本,大早晨喂了何三郎两大盆肉饼,待他吃饱了,徐秀越才带着他出门,跟院里的青年汇合后,向山脚出发。
村长带来的三个年轻人,一个是他的儿子何安福,一个是熟人 ,之前帮家里修牲口棚的何安全,还有一个娃娃脸的,徐秀越不认识,村长介绍说是他侄子,叫何安波。
李猎户早早等在了山脚下,村长送他们过来,相互介绍之后,便目送他们进了山。
徐秀越这腿脚,可不舍得自己爬山,她一进山便爬上何三郎的背,没忙着往高处去,先是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然后细心观察四周树木的分布。
玄学也讲究个缘法,他们从此处作为入口,推算起来时,也要根据此地的五行分布,才好判断真正的生路方向。
李猎户看徐秀越指挥着何三郎走走停停,好奇道:“村长说咱村子有灾,得上山才能找到破灾的办法,是真的吗?”
因着冒险上山这事不好找借口,村长便说了实话。
徐秀越头也不回道:“不错。”
李猎
户一边观察四周一边问:“真有灾?难不成要发大水?”
徐秀越惊讶于他的敏锐,转念一想,其实人只是不常往某些方向想,经过她的提醒,村长恐怕也猜到了。
只不过徐秀越还是没有开口确认,只是说:“要再看看。”
李猎户一听,心里就有了成算,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不再追着这个问题提问,而是道:“我知道山腰处有一处石洞,或许可做藏身之处。”
徐秀越心动起来,想想青山的高度,半山腰应是也足够了。
于是几人便跟在李猎户身后,沿着一条只有猎户分辨的出的小路,往山洞方向走去。
李猎户拿着弓箭,身上背着砍刀警惕着周围,越往上走,徐秀越目光所及之处,红色血气越发稀薄,树木却茂盛起来,李猎户也变得越发警惕。
徐秀越断断续续掐算着前路吉凶,这样一路走到山洞口,竟是只远远听见过狼嚎,一只大型动物都没有见过。
古代的山没有经历过人类的开发,藏着危险的同时,也更好的保护了自身。
在这里,树冠已经密集到遮天蔽日,树干也有了两人合抱粗,几个人除了何三郎都累得气喘吁吁。
从何三郎身上下来,徐秀越仔细观察着这个洞穴。
进深有五米多,宽有七八米,高度却只有三米上下,越往里越矮,整个洞穴呈现一种锥状,只不过底面是平的。
都坐下的话,约莫能装十几二十个成年人。
若是提早再外面搭个棚子,要容下上溪村这么些人,也不是不行,如今只看洞穴的高度够不够了。
这片地面已经几乎看不到血气浸染,看来这里已经高于决堤后的水位线了。
徐秀越松了口气。
这山看着高,其实论起海拔,只是个小山头,她原先担心高度不够,怕要到山顶才能逃过一劫,如今才算放了心。
别看山腰山顶说起来只是两个位置,可青山越乡上坡度越陡,垂直距离觉得不远,可人走起来,却是他们爬到半山腰时间的两倍。
不论是人畜转移还是财产转移,山腰比山顶都强上太多。
徐秀越观察了下山洞周边,垂眸凝神,掐指细细测算。
凶。
徐秀越蹙眉,怎么依旧是凶卦?
只不过从山下的大凶,转变成了凶,这种卦象解释起来,就是说原必死之劫可解,新劫又生。
徐秀越视线转向李猎户,李猎户的未来依旧雾气缭绕,不过却与之前众人不同,变得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