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走,又能走到哪里呢?
我收回了手,说道:“我不是一只猫,一条狗。”
你的幸福,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幸福,你的家庭,也不会是我的家庭。
他呆了一秒,继而满面愧色:“小河,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至少,至少我可以和你一起想办法,”他的手往前伸,覆盖上了我的手背。
“想什么办法,”门忽然打开,洪怀啸走了进来。
我和燕林哲吓了一跳,同时站了起来。
“大哥,偷听别人说话,不太礼貌吧,”我努力克制。
洪怀啸却丝毫不在乎我的僵硬的表情,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了他身边。
我心中慌乱,却又不能在燕林哲面前表现出什么,不动声色的转着手腕,想睁从他手中挣脱。
“......大哥,”我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投向了房间中的另一个人。
“既然没那么爱,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他对燕林哲说。
我的手腕被死死攥握着,不管我怎么挣也挣不开他的手。洪怀啸下达送客指令后,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就走了进来,强制请走了燕林哲。而我被他拽着走过长长的走廊,直通尽头的卧房。
他一言不发,完全不顾我的挣扎与呼喊。
门打开,我被塞了进去。
响过落锁声后,他终于松开了我。
“你要干什么,”我疲倦又崩溃地质问。
“这就是你想着要结婚的人?”他背对着我,声音沉沉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大哥,这跟你有关系吗?”
“已经提过分手了,以后就不要再见面。”
“分手了还可以复合,”我犯倔,“我不是未成年人,你也不是我的监护人。”
他忽然转过身来,吓得我退后半步。
他并没有要停止地意思,眼也不眨地看着我,几步埋过来,紧紧抓着我的肩膀:
“洪天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耍我了。”
妈的,到底谁是洪天杰啊。
我一把拨开他的胳膊:“大哥,谁耍谁啊,明明是你在耍我,萧淮是谁,他人呢,是死了吗?”
他就不怕我还记得他的声音吗?
洪怀啸沉默地看着我,眼中有血丝。
而我却有太多话说。
“你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那就直说啊,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萧淮,”轮到我靠上去,和他挨近,能听见他的呼吸,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主意真够蠢的,大哥,我总有一天会认出你的啊。”
我都这样讲话了,他还是没有发作,只垂下睫毛,眼神在我脸上游移。
我应该恶心,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只有畅快。
“大哥,你不觉得恶心吗,你和自己的亲弟弟,”我冷笑。
“恶心,”他重复着,“你觉得恶心?”
“不然呢,”我和他拉开距离,来到床边一屁股坐下。
“所以你是真的爱上那个燕林哲了。”
我哥站在原地。
“和他无关。”
“那就不许再跟他来往。”
一切又回到原点。怪不得他的情绪忽然稳定了下来,他认准了这个目标,就可以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一样。
“控制狂,”我站起来,“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你总有失误的地方。”
“那也是我自己的失误!”
“我是你哥。”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哥就可以什么都替我决定吗?你是真的为我好吗?”
“洪天杰。”
“不要叫我洪天杰,我根本不是洪天杰,”我脑袋胀痛,“大哥,我拜托你,不要把你那些阴暗的心思的东西溅到我身上,你应该去看医生。”
“所以现在变成了,我逼迫你,是吗?”
“当然啊!”
“小杰,”他再次走上来,扣住我的肩膀,“你告诉我,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对上他迫切的目光,“我爱燕林哲,我一直爱他,就算不爱他,我也会爱别人,我要跟我爱的人远走高飞!”
我的声音很大,让一切像是义无反顾的宣言。
洪怀啸仿佛被我震住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似乎想找到什么纰漏。
可除了第一句,剩下的都是我的真心话。
我完全没有躲让的想法,任他审视着我。
可我却没有等来他的败退。
久久地僵持后,他忽然松开了我。
“你没想起来,”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你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的判定使我有些慌乱,可我不想露怯,硬着头皮:“但我现在已经好了,我要回我家。”
“你哪儿也去不了,”他冷漠地说,“你打伤了人,只要他起诉你,你就会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