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泰王现在在京城如势中天,也就是云州和凉城距离京城较远,他鞭策莫及,也是因为他要在京城站稳脚跟需要势力,所以大部分兵力都是调走了。
如此之下,自然不好攻打,许海保也没想过要攻打,且这个打,需要什么力道也是他说了算。
泰王的几个儿子不和,各自争夺势力是人尽皆知的事,许海保没必要自己动手,让他们内部闹起来就好,至于会给云州带来多少时间,那也不是他关心的事,给的承诺已经做到,可没有违背。
“只是儿臣仍有不解,父王您大可将计就计,苍羿带着杀子之仇的罪,泰王震怒下派兵攻打云州和凉城,届时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云州和凉城,还能重创泰王,何乐而不为。”
许延认为,云州和凉城现在正是大乱的时候,犹如刚出生的婴儿,他们一掐就能死,何必需要如此郑重对待。
“你所言确实是一个理,但是你以为苍羿接下来是要做什么。”许海保现在赞赏了句,后又问道。
“休养生息。”许延沉默几秒,后拧眉说着,“苍羿想要造反,但他只是一介草夫,并不容易。且也就只有两块领地,能维持多久还是个问题,他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强大自身。”
“小延,你是聪明的,可你有一个堵塞的想法就是,能看到问题所在却不知道行动大于问题,最后才能轻松解决问题。”
许海保摇了摇头,拍了拍许延的肩膀,“世界上聪明人多的是,权利相争的手段,自古以来就是那几样,这时候就看谁速度快,能抢占先机,能获得民心。”
“云州只是掩护,实际上凉城才是最棘手的存在,现在想必已经发展壮大等待往周边吞噬了。若是我没猜错,下一步他们就会将目标放在幽州,两地之间有一条水源,幽州还在下游,这就是个劣势,稍有不慎就会被断了喉咙。”
许海保的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苍羿此人我有过接触两回,他不喜动脑,擅打仗,手段很残暴铁血,面对敌人会如蛆附骨的找机会咬死,更喜欢一招制敌,斩草除根不给反扑机会。”
“您的意思是他背后有谋士?”许延垂眸,眼底有些不悦,听着父亲的话,此人就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罢了,何必如此欣赏。
“我调查过,苍羿本是个乞儿,后被徐家嫡女捡回去,性子比较烈,可唯独听徐家女的话,说一不说二,而徐家女出身书香世家,还会一手好医术,曾经解决了瘟疫,被百姓奉为神女。”
这些事瞒不过,许海保一调查就能知道了。
“父亲,女子怎可登大雅之堂。”许延却是不信的,话里话外不外乎有着贬低的意味。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相夫教子,恪守女戒是女子该做的事,后院一亩三分地已足够争,仅凭一个女子又怎会谋算天下事。”
许延很是不以为然,他是自傲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要是将他摆在和一个女人相提并论的位置,自然是不甘和愤慨。
许海保暗自摇头,还没正式对上就开始抬高自己贬低对手,老二过于骄傲自满了。
这也是他会因为老大被害死而怒气横生,要同苍羿合作的原因,老大是他看好的继承人,可惜,早早的去了。
“若是你先一步拿下幽州,这总军的名头我就交给你。”许海保想要挫挫他的傲气。
免得活在川城里,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了。
“父王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许延撩开衣袍跪下。
幽州毗邻湖州,位置虽然不大可易守难攻,自古就是兵家相争之地,谁都想吃掉这块肉,可没人敢轻举妄动。
若是能拿下幽州,届时他的名声大噪外,湖州也算是在手掌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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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泰王收到三儿子递上来的盒,里面是大儿子的首级,他气得直拍桌。
下人都退出去了,书房里的几个公子都是低着头,但背地里的眼神交流却各有心思。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好一个徐家,本王还真看不出来藏着颗狼子野心!”泰王的脸色很阴沉。
要说多心疼,那是肯定没有的,否则就不会把长子留在云州没有带回京城,他主要是生气被踩了面子,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自己的领地被造反,双手奉上去给他人做嫁衣,这让泰王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老三,你来说,这事要怎么做。”泰王平息怒火后,看向下头的几个儿子,目光落在了梁三身上。
“父王,儿臣认为这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有军队没有军饷,不出半个月就会毫无纪律的崩溃。且此事不失是个收服川城的好机会,故而云州之事可暂且放置一边,当务之急是皇伯父的身体健康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