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竟然起了些辜负人家的错觉,他拍了下胸脯,“今后孟凛要是再为难你,我去给你出头。”
应如晦听了弯着笑眼,“好。”
“但是江家主……”应如晦语气平常地问:“你知道孟公子和白将军,如今是什么关系吗?”
“咳咳咳……”江桓酒喝到一半,被应如晦问得呛了当时,“你问这个干什么。”
应如晦见他咳时眉心微蹙,这吃饭的桌子是个长桌,因而二人是并排坐的,应如晦伸手能够到江桓的后背,他竟然去朝他的后背缓缓拍了几下。
江桓知道应如晦是想给他缓解一下被酒呛的难受,但他还是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他从小就不怎么和人有身体接触,作为江家的少主,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应如晦的手在他后背上贴着,他竟然觉得他的手有些暖意,自己还生生忍住了没把他的手甩出去。
这感觉太奇怪了,而且这时机……应如晦刚提到了孟凛和白烬的关系。
“我自然没有什么旁的意思。”应如晦见他缓了不少,就止乎礼地收回了手去,“他们二人鹣鲽情深,哪怕不同我明说,我也多少能猜出他二人的关系。”
江桓嗓子火辣辣的,他看了看杯底,“今天这酒好像有些烈。”
倒酒的声音清脆,应如晦自己饮了一杯,“是我特意从京城带来的好酒,招待你才不算辱没。”
“应如晦。”江桓捏着酒杯问:“我觉得你对我好像有些……太好了。”
“他乡遇故知。”应如晦自然地看过来,“江家主,应某远走他乡却得你照拂,心里自然感激。”
江桓忽然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应如晦这个人实在是太会说话了,从见面起他就能说出一箩筐让自己顺心的话,连他这样的暴脾气也找不出发作的理由来。
即便江桓也没想对应如晦发过什么火,可他图什么呢?
图朝廷能顺利地把岭中给收回去,图他在岭中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江桓心想:这样一来,他是应该对我好一些的。
可想到只因为这些,江桓又觉得不大舒心了,这不是巴结自己吗?应如晦说的明明是久别重逢,见到好朋友心里高兴,又觉得自己对他好心里感动,这才对自己好的。
可他说的场面话太多了……他跟自己客客气气,他那就是巴结自己……
那自己算怎么回事?奉承江桓的人多了,他头一次觉得不大乐意了,他不敢承认地想:我不会是……
随即江桓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心道:“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想太多就不像江桓了,他干脆地提过酒壶,倒了杯酒一口饮下,他抬头看了应如晦一眼,竟是又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江桓才把酒壶和酒杯都放下了。
“应如晦。”江桓喝酒稍微有些容易上头,脸上氤氲了一丝红了,他直接问:“你愿不愿意让我啃你一口试试。”
应如晦眼里闪过丝诧异,却又从善如流地转过头来,想开口却没说话。
江桓看着他翕动的嘴,他拧了拧眉,撑着桌子就些微起了起身,然后直接朝应如晦的嘴啃了过去。
江桓没亲过别人,依样画葫芦一样地朝别人嘴上咬,应如晦并不往后退,却是忍不住皱了眉,嘴里的酒味被丝血腥味给盖住了,江桓竟然咬破了他的嘴皮。
江桓也尝到了血腥味,他意兴阑珊地从应如晦嘴上离开了,“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江桓。”应如晦的声音有些沉,他忽然站起了身,然后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掰过江桓的头,又朝他的嘴上亲了上去。
江桓几乎始料未及,他那微微起身的动作被应如晦压得坐了下去,然后他就只能感受到一团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嘴上,缓缓地侵入了他的领地。
应如晦嘴里的血腥味早就咽下去了,就剩了点冷冽的酒味,他贴着江桓的嘴并不狼吞虎咽,而是柔和地挑开他的唇,浅尝了才慢慢地深入其中。
舌头碰到舌尖的时候,江桓忽然感觉到后脊一绷,整个人好似一个激灵,胸口也猛然地开始跳动了起来,在他方才要呼吸急促起来的时候,应如晦就仰起了头。
应如晦几乎贴着他的脸说:“亲人是要这样亲的。”
江桓的手一攥,他心里汹涌而过的情绪太多,这些日子和应如晦的相处仿佛放映一样闪过眼前,他不会顾惜这个世家公子会不会有什么顾虑,他只对自己说:“孟凛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应如晦。”江桓仰头道:“你是故意的还是……”
应如晦的胸口有些起伏,“故意的。”
江桓没想到应如晦竟然承认了,他也顾不得想应如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站起来按着应如晦的肩,“那我跟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