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儿, 连萧元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小心什么。
可看着鱼松落, 还是忍不住小心和珍重起来。
鱼松落向来心口不一，他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怕是醒了又免不了闹别扭。
但萧元朔乐得看他这样。
萧元朔刚准备起身, 鱼松落就翻了个身，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点出乎了萧元朔的意料, 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而后把鱼松落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了下去。
鱼松落却又将手环了上去, 要不是见他睡得确实熟，萧元朔都快觉得他是装的了。
但他分明不是。
一直到鱼松落再次熟睡, 萧元朔才起身下了床，眼下已经到了平时他们用晚膳的时间了。
萧元朔突然想到, 这不是祸起萧璟嘛, 于是便默默笑了笑。
鱼松落还在这躺着，他总也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但萧元朔的心静不下来, 他准备了温度正好能入口的水，又准备了干净的衣裳, 可总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他翻了份《辰宿帖》出来临，原本烦躁的心绪才得以平静了一点点。
但这份平静在听到鱼松落声音之后便彻底消失了。
“松落。”萧元朔道，“你醒了。”
“嗯。”鱼松落没说话，萧元朔将水递给了他。
他原以为鱼松落脸上会有十分精彩的表情，但对方没有。
鱼松落的表情几乎能够称得上是冷淡。
萧元朔嗅出了一股大事不妙。
鱼松落放完了杯子之后，便再次往床上躺，这样的动作牵扯着全身。
他倒吸了口凉气的声音落到了萧元朔的耳朵中去。
相当克制，但还是漏了音。
“松落。”萧元朔很小心的抱住了他，“抱歉。”
鱼松落枕着他肩膀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
只是这么几个字，就暴露出了鱼松落声音的异样。
难怪他不说话，萧元朔心想。
见到他眸中带了明显的愧疚神色，鱼松落告诉他道：“是孤想要的。”
萧元朔习惯他口不对心，却不知他到了此时此刻依旧会口不对心。
分明是不舒服的，还要用一副他只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口吻。
“松落……”萧元朔委屈道，“我还可以问师兄要香吗？”
鱼松落表情总算是有了变化，他瞪了萧元朔一眼：“滚。”
“大王昨天晚上不是这样的。”萧元朔语气中有了哀怨，“就连三更的时候，你都还很主动的。”
见他想说话，萧元朔先给他递了杯水，鱼松落接了过去，也就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察觉到鱼松落放下了茶盏后便一直看着自己，萧元朔便眨了眨眼。
他伸手将鱼松落唇角的水渍擦了，而后又用手指点了点：“好像有点肿。”
“闭嘴。”鱼松落怒道，“都怪你。”
“是我不好。”萧元朔坦然承认，而后道，“下次还会这样的。”
鱼松落被他这话整的有些无语：“不知羞。”
萧元朔说：“反正大王又不会休妻。”
鱼松落深吸了口气：“你我尚未成婚，孤可以悔婚。”
“松落。”萧元朔笃定道，“你不会的。”
鱼松落确实是不会的，但听到他这样的口吻，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妄下判断的？”
“我自己。”萧元朔道，“你喜欢我，你才不愿意呢。”
鱼松落彻底拿他没办法，原本不想继续和他讨论这个，谁知道萧元朔对他道：“大王，松落，你不会下了床就不认人了吧？”
听懂了他什么意思，但鱼松落没答，他只是默默开口道：“孤还在床上。”
萧元朔眨了眨眼：“是可以再来一次的意思吗？”
“下去。”鱼松落开口道。
萧元朔眸中带了无辜：“松落，你堂堂一国大王，总不能不对我负责了吧？”
鱼松落还没回答，他便继续道：“你晚上还说很喜欢我的。”
“孤现在让你下去，你也没听啊。”鱼松落看着他道。
萧元朔说：“这怎么能一样？我留在这，自然是有事要做的。”
鱼松落看着他拿出了药膏之后，整个人神色都有些异样：“你这的丫鬟连这都准备了？”
“对啊。”萧元朔说，“她可是一直以为要用在我身上的，当然是什么都没落下。”
鱼松落脸颊顿时就红了，萧元朔语气暧昧：“大王要我帮你吗？”
“闭嘴。”鱼松落道。
萧元朔说：“可是大王自己动手的话应该很难诶。”
温热地气息吐在鱼松落的耳边，他身子一颤。
萧元朔没再与他多说话：“大王不舒服的话，还是少说些话吧，让我来。”
说是涂药而已，但跟着鱼松落语调的变化，萧元朔思绪一下子就被勾得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