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再去送。”萧元朔道。
鱼松落说:“跟孤说做什么?孤并不关心你的事。”
“我不信。”萧元朔道,“大王最会的就是心口不一。”
鱼松落懒得和他辩解什么:“你说是就是了。”
“另一封是给你的。”萧元朔道, “就当是……诉说情意。”
鱼松落不无嘲讽道:“将军的情书真是敷衍至级,甚至还是一式两份的。”
萧元朔道:“我可没这样的意思, 松落,你这是故意曲解。”
“是。”鱼松落问他道, “你现在觉得孤难以应付了?”
“怎么可能?”萧元朔说, “喜欢都来不及。”
鱼松落说:“你喜欢人就是这么喜欢的?”
他拿起萧元朔特意多抄了的那封信。
“你不喜欢吗?”萧元朔作势就要撕。
“没。”鱼松落道,“留着吧, 你字好看。”
萧元朔笑了笑:“你更好看。”
鱼松落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爱就是这样的。”萧元朔说,“我从未变过。”
鱼松落哼了一声:“只是从前不喜欢我?”
“喜欢。”萧元朔说, “不过你可以不信,也可以怪我。”
“话不投机。”鱼松落评价道。
萧元朔笑了笑:“时候不早了,大王要去沐浴吗?”
鱼松落说:“可是孤没醒多久。”
鱼松落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萧元朔笑道:“是我不好,忘记了。”
“孤不想再来一次。”鱼松落警告他,“明日要去上朝。”
“好。”萧元朔道,“还好后宫不得干政,不然要让我这么早起来,还不如杀了我。”
鱼松落瞥了他一眼:“你在魏国的时候,行军上朝,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怎么到了孤这就变了?”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是你把我养成这样的。”萧元朔说,“我现在可就喜欢这样的散漫日子。”
“看出来了。”鱼松落说,“孤睡了,你随意便可。”
“这怎么行。”萧元朔说,“大王忍心就这么不管我了吗?”
“忍心。”鱼松落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总不能需要孤一直陪你玩吧?”
“需要的。”萧元朔道,“你不陪我,我会难过。”
“将军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占理?”鱼松落问他。
萧元朔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
鱼松落转身面向墙壁,确实有不看他的意思。
萧元朔笑着将他揽入怀中,然后又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大王要是想睡,那就先睡吧。”
鱼松落很淡的回答了一声:“嗯。”
萧元朔笑了起来:“大王真的能睡得着吗?”
鱼松落点了点头:“要是再不睡,明日你替孤去上朝?”
“这就算了。”萧元朔又说了一遍,“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旁人说这话我就信了。”鱼松落道,“你说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为什么啊?”萧元朔说,“总不能是因为,大王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要求特别高吧?”
“自然不是。”鱼松落说,“祖宗还喜欢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有在乎过?”
萧元朔无辜道:“大王又不会生,我在乎的是你。”
听了这话,鱼松落没忍住又在他肩口捶了一下,萧元朔适时接住了他的拳头。
萧元朔将他胳膊举过头顶,然后与他交换了一个深吻。
鱼松落很快就被他吻得呼吸紊乱。
分开之后,萧元朔道:“大王想要我亲,直接说便是了。”
鱼松落道:“是你故意曲解的。”
“不是。”萧元朔说,“就是你想。”
鱼松落不喜欢与他在这上面争辩,左右萧元朔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说辞。
“大王。”萧元朔说,“你让让我。”
神情相当无辜,就像真的是鱼松落欺负了他一样。
“你现在闭嘴的话,孤便不同你一般见识了。”鱼松落冷漠开口。
“大王要是跟我一般见识,会怎么样?”萧元朔问道,“主动坐上来吗?”
“闭嘴!”鱼松落面色通红,这下当真是不再看他一眼了。
良久之后,萧元朔开口问道:“松落,你还疼吗?”
空气中一阵安静。
萧元朔在心里叹了口气,便听到鱼松落说了个:“疼。”
他动作很小心地抱住了鱼松落,再无其他的举动。
“好梦。”萧元朔道。
他是这么和鱼松落说的,但自己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事情往自己从未想过的地方发展,萧元朔也觉得自己以前过的日子太过容易顺遂了。
陆浮安欠自己和鱼松落,乃至于魏国人和天下人的,就算是百死,也没办法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