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且有的等了。
“那章氏仗着自己是章太傅家的嫡女,一点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新婚入门之后,你看她哪天来正院儿茶水请安过,还不请示婆母一声便跟随穆苏出了常平侯府,连个人影子都找不到!何谈什么立规矩?”
看来正院里的下人们猜错了杜氏的心思,妾室的争风吃醋可比不过这侯爵之位带来的荣华富贵,更让杜氏重视。
杜氏拍着桌子眼带嫉恨:“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那章氏竟然已经怀了孽种!若是个男胎,常平侯府嫡长孙都有了还有我儿什么事?必须得将她肚子里的孽种给弄掉!你过来听我吩咐。”
春迎闻言凑上前听着杜氏的耳语,主仆二人密谋着如何弄掉章南絮肚子里的孩子。
翌日,穆苏寅时离府前去翰林院当值。
三日一早朝,且到明日方才是上早朝的日子。
如今穆苏已是翰林院正四品的侍讲大学士,办公地点也已不在翰林院东屋,而是搬去了和陈大学士同另外三名四品大学士所居之正屋,皆是一人一间屋子办公,不似此前在东屋那般没有私密空间,略微有些风吹草动,都会被旁人知晓。
不过,现下齐文渊也已不在翰林院,倒也无人再同穆苏针锋相对。
今日办差穆苏总觉有些心神不宁,此等预感在散值后回到常平侯府得到了印证;云芝见穆苏下值回来了忙上前哭诉:“姑爷,小姐今日下午在院子里散步不小心踩到石子摔进了河里,现下大夫正在给小姐诊脉,恐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穆苏闻言,立刻疾步向屋内走去,只见床榻之上章南絮面目苍白无力,鬓间发丝微乱,身下襦裙之上还能看见点点血迹;心里顿时如同落入冰窖,走上前急切询问大夫。
“大夫,我家夫人如何?有没有什么大事?”
“不急不急。”只见大夫收了手,将章南絮手腕上的丝帕也拿下来。
“索性救治及时,并未伤及根本,腹中胎儿也能保住,只是略受了些风寒和惊吓,需得好好调理一番才是。”
穆苏听闻大夫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坠入冰窖的心也慢慢回暖了几分;轻轻在床榻边坐下来,伸手握住了章南絮有些冰凉的手指。
“多谢大夫。”
“不必客气,这位小哥随老夫下去捡药方子吧。”大夫同穆苏说了两句就同得荣下去抓药。
床大之上,章南絮缓缓醒过来,感受到紧紧抓着她手的穆苏,看见其满面忧心的面容微微轻笑:“夫君莫要担心,云芝有些身手在身,落下去不过一瞬就被她救起来了,并无大碍。”
经过此事穆苏心有余悸,始终定不下心,一直坐在床边陪着章南絮,也不愿离开一步;直至外面云芝前来通传集福堂的福妈妈前来求见,穆苏这才离去。
“福妈妈是有何事?”进了偏房,穆苏开口询问,他心思还牵挂在章南絮身上。
福妈妈躬身行礼:“这档口贸然前来打搅世子是老奴的不是,但正因为世子夫人落水一事老奴才迫不及待前来寻世子。”
见福妈妈如此一番话,穆苏及时反应过来,此时或许另有隐情,并非只是章南絮自己不小心落水;毕竟此前福妈妈已经怀疑过祖母之死同杜氏有些干系。
“院儿里每日都是有婆子打扫的,那杜氏还有个宝贝儿子整日在府里呆着,小孩子的事情容不得马虎;更别说那河边儿这等危险的地界儿,哪里会无端端的有这么大一块石头藏在草里。”
福妈妈先是就常平侯府院子里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疏漏,绝不可能是简单一两句下人疏忽就能搪塞了的;后又马上正色。
“老奴自老夫人一事就对杜氏起疑,前些时日听说世子夫人怀有身孕,若是世子夫人生下这常平侯府的嫡长孙,那杜氏同她儿子可就没什么前程了,想来杜氏定是不会甘心的,于是老奴这些时日都紧盯着正院儿里的动静,果不其然今日早上老奴亲眼看见那杜氏身旁的贴身婢女春迎带着人去了后院,亲自安置了那块大石头。”
待福妈妈说完这一番话,穆苏的面色已然是十分冷冽:“当真?”
“千真万确,老奴敢以性命担保;那杜氏就是看世子夫人日日去院子里散步,这才设计陷害,老奴亲眼所见。”福妈妈高举三指。
“好了,我知道了,此事我自有定夺;你先下去吧,福妈妈。”
“是,世子。”
待福妈妈走后,穆苏静静在偏房站了一柱香的时辰,之后才离开回到正房陪同章南絮睡下。
第118章 废除世子
翌日, 早朝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廖公公喊完话后,朝中并无一人上前启奏,近来齐大学士勾结外族谋反一事, 颇让朝中上下大臣有些惶惶不安, 毕竟此前他们也大多同齐大学士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