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89)

她延续着昨夜胡口编织而成的因由,“婉颐公主提及那日上府拜访的事,我正好也想打探和亲一事,便和公主寻了一处僻静地方。”

“没想到我刚问出口,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香味,昏迷不醒。”

“应当是敬王的人做的。”阮瑟先声夺人,握住赵修衍的手,一面蹙眉一面妄自揣测道,“敬王的人出现得太过突然又巧合,难不成……公主是故意引我入套的吗?”

许是歪打正着,她给出的理由与崔婉颐的很是相近。

没想到阮瑟会直接想到这一层,赵修衍信下她的话,失笑,“不是。”

“本王得知你被人带走,是崔婉颐送来的消息。”

当日如若不是崔婉颐,恐怕他要到离宫之后才能知晓阮瑟被人掳走的消息。

为免提前走漏消息,于阮瑟名声有碍,还是崔婉颐进宫寻到他,亲口相告。

长公主府那边也是她和谢嘉筠安抚、打好圆场的。

哪怕她身份不合,赵修衍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的确是他欠崔婉颐一份人情。

阮瑟陡然松过一口气,“不是就好。”

“只是奇怪,婉颐公主每次寻我,理由似乎都是赔礼道歉。”

“或是她想结识你。”

单论那日崔婉颐的态度,赵修衍便知她对阮瑟并无太大恶意。

可这友善也来得平白无故。

他对朝堂和边关军中的事了解颇深,对女子之间的情谊却一知半解,看不透彻,一时也无法妄下定论。

“西陈的事有本王出面处理。”

“你和她……”赵修衍定定瞧着阮瑟,不断斟酌着言辞,有些犯了难。

她和崔婉颐之间横陈着救命之恩,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草草了事。

以他对阮瑟的了解,贸然只因他的旧怨而割断这份恩情,阮瑟未必会愿意。

即便她犹豫过后只能应允,也难免与他心生罅隙。

得不偿失。

倒不如让她自己去发现崔婉颐的真实目的,不论是挟恩图报或是纯粹合了眼缘,还完人情后,她都不会太过沉湎于其中。

日后面对崔婉颐时也不会有所顾忌。

或还能试探西陈。

思及此,赵修衍松口,“你和她之间本王不作太多干预,时时看顾好你自己。”

“只一点,同崔婉颐往来可以,不要中她的计。”

“更不要同西陈有所牵涉,知道吗?”

不作太多干预,那就还是要过问。

阮瑟心下一沉,对着赵修衍时美眸轻眨,有些意外,“王爷不是不想让我与婉颐公主来往过密吗?”

“私下的恩情总该你自己去还。”

“你在上京中有些相熟的小姐自是好事。”赵修衍揽住阮瑟,低声哄劝,“你向来明事知礼,本王也不会多拘着你。”

越是与赵修衍相谈,阮瑟心中的天秤便越能显出倾向。

所有心事都被分门别类地拧成两股麻绳,一左一右抛在她手侧。

而她仿若陷溺湖心的人,两边都足以救她,却又南辕北辙,教她只能择一。

若她不选,便只能溺毙湖中。

任由湖水侵没,无力的窒息感。

她长呼一口气,向后倾身倚靠在赵修衍身上,回味着他的言外之意。

干脆利落地应下:“王爷放心,瑟瑟都明白。”

**

又在温泉行宫留了七日后,待赵修衍伤好得差不多后,一行人才启程回京。

快马加鞭不足两日的脚程,阮瑟和赵修衍乘着不疾不徐的马车,三日后才进了上京。

回到玉芙苑时已是入夜。

替赵修衍换过药、又去侧厢沐浴过后,阮瑟这才上了床榻,枕在他臂弯中入眠。

这几日舟车劳顿,住在沿途客栈里时阮瑟也没睡好,躺到熟悉的床榻上后没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直至辰时过半才辗转醒来。

睁眼,衣衫穿戴齐整地男人立在紧阖的窗棂前,不知在想什么。

阮瑟半坐起身,嗓音还带着睡意惺忪时的微哑,“王爷今日不上朝吗?”

往常这时,前朝都该下朝了。

他竟还在府中。

回身,赵修衍看向她,“不急,先送你到崔婉颐府上,我再进宫。”

把提前挑选好的衣裙放在床边,男人垂首在她唇畔轻点,“你先起身,用过早膳后再走。”

“好。”阮瑟应声。

内室只她一人时,她低眸拿过床畔的缥碧色裙裳,入手丝滑,是一等一的绫罗,鎏金绣纹更是精致,一看便知绣娘的手艺很是娴熟。

样样都是上乘手艺,只除了这颜色,并非她所钟爱或常穿的。

阮瑟双眸微眯,愈发猜不透赵修衍的意图。

直觉告诉她个中曲折并不简单。

但此时确实不是深究的时候。

她利落起身,顺从赵修衍的意思换好衣裙又用过早膳,等她收整妥帖出府时,已临近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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