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方知,师兄对她用情至深,却又放弃良多。
——
重生之后,楚苒决定不做花瓶,潜心学习,继承帝师一位,让渣男高攀不起。
于是帝云台的弟子们都反常地看到自家师妹不仅苦心读书练功,还不再时常跑去皇宫,而是……缠上他们出了名的清冷且不近人情的师兄。
前一日楚苒还在抱怨双人剑法难学,翌日众人便看到大师兄放慢动作声声温柔地教着她。
而楚苒送去的色香味俱无的菜肴,有人看到师兄不仅吃了,还温柔地替楚苒擦去脸上灰尘。
背后针对过楚苒的人,随后也都以各种无厘头的理由赶下山。
众弟子:???
这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啊……
*
某日,在又一次拒绝三皇子的拜帖且把人和礼都赶出帝云台后,楚苒转身轻轻扯住温重珩的衣袖,娇声开口:“师兄,三皇子好重,我手疼。”
刚下山打晕三皇子回来的温重珩,轻轻揉着她的手,“下次,这种事师兄来做便好。”
——
楚苒以为这一世是她的奔赴,却不想于温重珩而言,是明月入怀,青山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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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贪恋
◎“别咬自己。”◎
迦阑香半掺着不甚醉人的酒香一道扑洒在她锁骨处, 热意熏染,阮瑟不由得侧头,颈侧细嫩有如凝脂的肌肤愈发显露。
内室数盏明亮烛盏,摇曳着照进绯色帐幔之中, 红得昏黄, 氤氲醉意。
映照出男人眸底更为浓沉的晦暗。
“瑟瑟……”赵修衍唤她, 嗓音微哑。
“嗯。”
阮瑟侧目,盯着整齐叠放在一旁的被褥, 始终不敢抬眸看赵修衍。
阖眸按捺住想看他的冲动, 目之所及一片漆黑,手上的触感就愈发明晰。
一粒又一粒的盘扣经由她手被挑开。
赵修衍握着她的手, 堪堪停留在最后一颗盘扣处,“今日怎么来燕欢楼了?”
许是饮过酒,他说话时还透露着并不清醒的迷醉。
所有的掌控不过是他意识之下的自然而然。
“是来寻我的吗?”
他一面问,一面还很自觉地去拿掉阮瑟发髻上的簪钗步摇。
长发散落之时, 他指尖绕上一缕青丝, 半埋在她颈间,轻浅而又熨烫地摩挲着,一点点落下浅红印记。
须臾后便又如梅花醒绽在她如玉凝脂的白腴上。
阮瑟鸦睫轻颤, 尚且清明的思绪陡然被拖入混沌之中,她断断续续地应声:“府中人说你在燕……燕欢楼长醉,让我过来……接你回府。”
万不曾想到会变成如今这般情形。
她偏头,稍稍咬唇, 绯霞愈发绮艳地停留在她脸侧, 朝上向下蔓延至耳廓玉颈。
东间里烧着上好的银霜炭, 驱散着十二月更深露重的冷寒。
只触及到一瞬的凉意, 阮瑟便已经置身被褥当中, 随即席卷而来的便是熨人热意。
隔着他身上单薄的中衣,她更不敢多看,任由赵修衍牵着她的手。
从他眉眼处一寸寸抚过结喉,没入被褥之中,中衣之下。
阮瑟一手不得闲,另一只手就只能攥紧席褥。
借以慰藉紧张微颤的心跳。
不知怎的,她在混沌之际忽的想到阮吴氏曾教给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彼时她一身抗拒,连多看一眼都嫌恶。
从不愿以此讨好别人,也不喜旁人触碰她。
不想有朝一日,她会甘愿沉沦。
像是不满阮瑟只交代了一半的话,赵修衍俯身在她耳畔低沉道:“没有了吗?”
“你明明从不想来燕欢楼。”
“这里也不适合你来。”
或是受了那假迷药的影响,他今晚的话格外多。
阮瑟意识不清地想着,“但……你醉了。”
仍旧是不甚连贯的字句,不知是在解释她来燕欢楼的反常缘由,还是在说此时的他。
一句话,惹得赵修衍低笑一声。
年少在边关与西陈交战时,他逐渐收敛起张扬意气,临面八风虚空也岿然不动,夺州守城时只讲究兵贵神速。
朝夕磨炼中,这种言行作风便慢慢浸入他骨髓之中。
一如此时。
像是五感迟钝,周遭万籁沉寂。
阮瑟所能听到的是赵修衍时常一句并不重要的询问,更能察觉到他指尖的轻微试探,并不急切,甚至称得上是温和。
“是有些。”
“见你能来,我心甚悦。”
垂首瞧见阮瑟愈发紧咬唇畔,赵修衍食指挑开她唇齿,横陈在她唇边,又往前递送一下,“别咬自己。”
“今日不合时宜,不会在这里。”
他的确是醉意难消,但还能想起来宫中的规矩。
无论是正妃、侧妃亦或者是侍妾,宫中都有嬷嬷检查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