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2)

可惜阮瑟并不喜欢这样夺目的自己,在丹霞准备为她描花钿时被她挥手拒绝,“就这样。”

“素净一些舒服。”

瞧见窗外的落雪渐小时,她起身披上冬氅,似是不放心地又叮嘱丹霞一句:“我去去就回。你莫要在府中乱跑,以免冲撞贵人。”

丹霞点头,替阮瑟系上衣带,撑着纸伞护着阮瑟一道出了卧房。

主仆二人方走出苑门时,正巧与雍王身边的侍从打了个照面。侍从见阮瑟穿戴整齐,先是一愣,转而朝她恭敬地行礼作揖,问道:“王爷想要见姑娘一面,特意差属下来接您去书房。”

“阮姑娘是要出门见故人吗?”

她自幼长在息州,即便阮州牧在世时她也没来过几回上京,哪里会有什么故人要见。

阮瑟一笑,看破不说破,“只是想出苑走走而已。”

“王爷既然有事相邀,还是不耽搁为好。劳烦你带我去书房一趟了。”

“属下不敢。姑娘这边请。”

侍从朝前走了几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仪态异常恭顺。

全然不同于那日接她进府时的模样。

阮瑟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几眼,缄默点头,转身接过丹霞手中的伞,朝她使了个眼色后才跟着侍从走往雍王书房。

细雪密密匝匝地飘落,很快便落满伞顶,模糊视线,但阮瑟看着前面的路,心下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住进雍王府十日,能见到雍王的次数寥寥。

能让雍王差遣身边心腹来接她过去书房,想来不会是小事。

依照雍王的身份,即便是见了上京的贵女,他的侍从也不用这般恭敬。

更何况她只是个州牧之女,还是前任州牧。

雍王救她一命,知恩图报本是人常,只是不知道雍王想要什么了……

**

大胤立朝二百余年,数代帝王更迭,新帝于两年前御极登基,雍王身负从龙之功,自是受尽朝臣敬仰,一时风头无两。

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雍王府也因此得以扩建,前院后院相距不短,遑论中间还隔着一座小园林。

等阮瑟走到书房时,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她收起纸伞站在廊下,平静看着侍从上前叩门请示,不多时便从书房里传出一道清越又儒雅的男声:“请阮姑娘进来。”

与雍王府的气派恢弘不同,书房处处透着一股书香雅致。

书架整齐而列,其上藏书林立,汗牛充栋。只进书房时随意扫过几眼,阮瑟便已认出许多她曾读过的书,甚至还有父亲求而不得的孤本。

“来了。”赵修衍听到关门声,放下墨锭,掀起眼帘看向朝他逐步走近的阮瑟,话语熟稔到不似生人,更像是久别故人。

今日阮瑟外披银白色冬氅,罩着一身褪红色对襟长裙。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颜色,偏在她身上显出几分独一无二的相衬。

方及笄的少女,本就该着这般娇妍的裳裙。

比她在柳州牧府中穿得那一身明红单薄的衣服不知好看多少倍。

不过……

赵修衍目光上移,滑过她挽得随意又整齐的发髻,重又落在她容颜上,笑得随和,更添漫不经心的意味,“你也有事寻本王?”

“是。王爷慧眼。”

阮瑟定定瞧着赵修衍,行礼应答。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雍王真容,如今再见还是难免失神。

当日州牧府中,雍王便是那一众人中最为醒目明耀的宾客。如同鹤立鸡群,即便当时他不坐在主位,任何人也不敢忽视他。

也让她体会到何为只缘感君一回顾。

“坐下说。”赵修衍随手指了指书案旁的软榻,“书房有暖炉,你那冬氅不用穿了。”

掩下心中所思,阮瑟收回视线,脱下冬氅后又挂好在矮架上,这才坐到软榻上,“阮瑟得王爷庇佑,才能脱险,全身来到上京。”

“十日来还未谢过王爷大恩。”

“不必言谢。”赵修衍轻笑一声,“即便那日没有本王,你也不会从了柳州牧的儿子。”

想起那日在柳州牧府中,少女妥协又不甘的神情,他眼中浮起几分探究兴味。

“道谢的话不必再说了。”

“你今日来想必也不是为了这事。说吧。”

见赵修衍如此开门见山地问她,阮瑟便也不再遮掩来意,坦言道:“承蒙王爷照顾,阮瑟此次是来向王爷辞行的。”

“王爷于我已是大恩,阮瑟定然没有再依靠王爷的道理。”

辞行?

赵修衍笔锋微顿,不断在唇齿间品味着这两个字,偏头看向阮瑟,目光直白又危险,“凭你息州前州牧之女的身份,离开息州、离开上京,你还能去哪里?”

“或者,你还想再落入你那后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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