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164)

总而言之都是些空泛而无用的话。

赵修衍对此早有预料,并未多言,只继续吩咐道:“你且先留在嬴黎一段时日,看着柳州牧。”

“那王爷……”

陈安一顿,虽明知是僭越,又不得不问,“是要去怀州吗?”

息州杳无音讯,便只能沿路去往怀州一探究竟。

可余留的时日着实不多。

十五日空闲只剩下五日,足以赶去怀州,却难以细致地探查。

甚至连折返回京的时日都不够。

苑中立时只剩下缄默,月光如晦,偶有鸣蝉声响起,掺杂着雨水一起滴落在心原之上。

瞬息干涸,留不下片刻慰藉。

半晌后,赵修衍回身望向凌乱在窗前几案上的画像小札,微哑着开口,“回上京。”

**

寒来暑往,玉芙苑中的粉白玉兰几度醒绽又凋零。

从早春时的日日有人临树观赏至无人问津,三年流岁转瞬即逝。

大胤边陲,柳山关。

日头正烈,天光剥开云层倾泻而下,与闷热南风一道青睐着军营,轻而易举地让将士们热出一身的汗,顺着脊背涔涔而下,洇湿战袍。

高瑞三步一回头地进了军帐,见怪不怪地问道:“方才我见谢小将军又怒气冲冲地离开校场。怎么,你今日又与他切磋过?”

方从校场下来,一刻钟前赵修衍已然褪去甲衣、着一身竹叶青色的衣袍盘坐在矮几后,擦拭过软剑,他又拿起一旁那枚略显陈旧的香囊,小心而又细致地拂去上面灰尘,“打不过,恼羞成怒罢了。”

从两年前他自请回到边关后,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起因不曾有过更改,结果亦然。

确实是有怪莫怪。

高瑞盘坐在他对面,不知是无奈还是着实无语,“谢小将军当真是够执着,两年了,还心心念念地找你切磋。”

他口中的谢小将军便是谢尚书的小儿子,谢嘉晟。

“他是为了瑟瑟。”

“三年了,我与谢家都没寻到她的半点踪影。恰好我又到了柳山关,他便拿我出气。”

只可惜打了两年仍是落败。

有长进,但这长进着实不多。

赵修衍淡淡道,顺手翻过香囊的另一面,彻底拍落灰尘后又重系到腰间。

作罢一切后,他这才掀起眼帘,正眼看向对面人,“今日军中无事,你不在关内陪孩子。”

“忽然来本王这里,是西陈有事,还是寻到了什么消息?”

话中或是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些微希冀。

自阮瑟悔婚、离开上京已经过去三年岁月。

这三年之中,他着人从京畿一路南下,寻至怀州各城后又悄然辗转南秦。

他亦借着使臣身份去过南秦,仍未打探到一丝半缕的有用消息。

便连那枚鸾鸟图腾也无甚用处,万般都在此戛然而止,音讯杳杳。

只有不断在睡梦中翻滚重演的回忆证明着她的真切,证明着那半年中的一切不是他的错觉。

以梦证梦,也是荒唐。

高瑞挑眉,不想他会直接猜中,“说对一半。”

他将上京而来的密信推到对面,解释道:“不过不是娘娘的消息。”

“是西陈。”

“金銮殿中要你半月后出使西陈,以使臣身份护送西陈公主行至上京,选婿和亲。”

第46章 重逢

◎初初见面不过如此。◎

时值五月, 永寿宫外的榴花绽放得正是红艳,只教人看着便觉会有喜事登门。

正殿内也确是如此。

阮瑟方从御书房过来,甫一迈过宫门槛、尚未行至正殿就已经能听到孙太后和六公主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雀跃, 仿佛好事将成。

“母后, 儿臣听说是东胤的王爷亲自来皇都迎三皇姐去和亲, 此事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孙太后的回应里充斥着宠溺与疼爱,“东胤皇帝已经下了文书, 千真万确。”

得到确切的回答, 六公主崔婉窈更显欢愉,她一手挽上自己母后的小臂, 倾身半靠,亲昵又央求道:“那接风宴上,儿臣想献上一曲琴乐,母后能否寻人指点儿臣一番?”

“最好是熟知东胤琴曲的乐姬。”

似是故意一般, 她有心咬重乐姬二字, 好提醒着身旁雍容华贵的妇人。

再清楚不过自己女儿的性子,孙太后溺爱地轻抚她发顶,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方进殿的阮瑟身上, 应允下来,“好,母后一定仔细为窈窈寻好指点你的人。”

一句话落,安抚好崔婉窈之后, 恰逢阮瑟行至正殿中, 福身行礼问安。

孙太后抬手, 示意她起身, “几日不见, 瑟瑟出落得愈发亭亭。”

“你来得恰是时候,哀家正好要与婉颐商量和亲一事,你也过来一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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