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143)

“照柔宁来看,大伯您如今就应该当机立断地和阮瑟断绝父女关系,将她逐出谢家。这样一来,表兄或许就不会同谢家计较了。”

既能斩断阮瑟的一切后路,又能保住谢家的平稳顺遂。

还教她平白无故看了一场更为精彩的好戏,得偿所愿。

可谓是一举三得,柔宁心里简直快要乐得开了花。

“柔宁住口!”

“待人刻薄,自私自利,这就是你身为郡主的教养吗!”

柔宁郡主话音刚落,花厅里立时响起两道携着怒气的声音。

随着茶盏破碎在地的声响,一同响彻在她的耳畔,惊奇一声尖叫。

惊魂未定,柔宁轻拍着胸口,不顾长公主的阻拦,挺直腰身反驳着谢尚书,“自私自利的人阖该是阮瑟才是,她抛下谢家名声、不顾表兄颜面,当众无故悔婚,大伯心里有气又何必对着我发。”

“又不是我催她悔婚的。”

“你亲笔写的信,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赵修衍目色凉薄,闻言睨向理直气壮的柔宁郡主,“倒是本王看错了你,下药不够,竟还留了这一手。”

短短两句话,清楚而明确地回响在花厅的每一处,落入所有人耳中。

长公主看向柔宁,沉着眉目厉声问道:“什么下药,你又给瑟瑟写了什么信?”

她这幺女向来与阮瑟不和,寻常时候她都懒得干涉柔宁的言行;若恰逢赵修衍在场,长公主或还会偏帮阮瑟几分,以免柔宁闹得太过分。

可今日甚是隆重,哪怕婚仪一切如常,柔宁也不能随意掺和进去,搅扰喜事。

更何况未是成行。

如若阮瑟悔婚当真与柔宁有关,长公主都未必有把握能从赵修衍手中保下她。

“娘,我哪里对雍王妃不敬。”柔宁目不斜视、气定神闲地挽上长公主,轻轻摇晃着,“您怎么能只听表兄一面之词就给女儿定罪。”

“我从前是与阮瑟多有争执,可表兄也不能因此就污蔑我啊。”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背脊愈发挺直,“说我下药,还说我写信,表兄手中可有证据?”

自迎亲之时她就已经让身边婢女去寻了周嬷嬷,藏好在自己院中。

那多余的药应当也被带了回去,两无对证,柔宁郡主更是不慌,反而不忘同长公主抱怨两句,好为自己找好最为坚固的后盾。

一旁的谢嘉景闻言,脸色也很是难看。

他想让柔宁闭嘴,又害怕会彻底引起赵修衍的怀疑,只能寻着时机给柔宁打着眼色,怎奈何他这个妹妹半点都不上道。

在对上谢尚书意味不明的目光时,他也只能将将打住这场无终的暗示。

赵修衍随手将那半张宣纸扔到柔宁脸上,径自看向长公主,“柔宁是姑姑幺女,她的脾性、她的字迹,姑姑应当都再清楚不过。”

他力道不轻不重,叠了一折的宣纸狠狠擦过柔宁脸颊,在她白皙无暇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淡血痕。

宣纸也缓缓飘落在侧,落到长公主手边的几案上。

长公主狐疑地扫了赵修衍一眼,没理会柔宁的尖叫,兀自拾起宣纸、展开又从头读起。

不长不短的一封信,只须臾便能看完。

话中的意味,更是再好理解不过。

“柔宁,是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你怎么能……”

替代、睹人兴情、重修旧好……

手起笔落,每一个字词都像是在往阮瑟心里落软刀子。

原本阮瑟与孟容璎容貌相似就是不能说的忌讳,她偏还要妄自揣测、火上浇油。

哪一个女子能受得住这番打击,只是看着墨迹,长公主心头就不由一哽。

像是气急,长公主立时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扇了柔宁一巴掌,“我原以为你只是任性,万没想到你愈发过分,竟敢做出这种事。”

挑拨离间、见不到旁人半分好。

柔宁郡主一瞬愣怔过后,止不住大声反问道:“娘,你怎么能为了阮瑟打我?”

“你怎么也相信表兄的话,我从来没给阮瑟写过什么信。”

“一定是表兄,他心生不满,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又不是我把阮瑟从息州带回上京,也不是我把她当做孟姐姐的替身……表兄祸水东引,难道不应该好好审视自己吗!”

像是没说够,像是要报这一掌之仇,柔宁不顾赵修衍愈渐阴沉的脸色,肆无忌惮地说破一切隐晦秘辛,“如果不是表哥先动了寻替身的心思,又怎么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你若要动怒,阖该先去国清寺忏悔一夜,再来寻我的不是。”

作者有话说:

“弃绢箧笥中,恩情中道绝。”一句引用自汉·班婕妤《怨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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