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110)

即使她用过早膳,此时也有些饥肠辘辘。

赵修衍熟练地为她布菜,没有半点食不言的自觉,“明早我们再回王府?”

“好。”

“可你明日不是上朝吗?同我一道回去,怕是要耽搁了。”

舀好一碗乳酿鱼放到他面前,阮瑟继续尝着松鼠桂鱼,“毕竟早朝耽误不得,我之后乘谢家的马车再回去也来得及。”

她顺道还能去燕欢楼见见如鸢。

不疾不徐地谈半日的闲聊,比匆忙回府再出来要惬意许多。

“方才李公公都复述过皇兄的意思,让本王这段时日安心准备成亲的事,不必一直往宫中奔波。”

“成婚要紧。”

赵修衍格外好心地重复道李辛的话,眼眸中的温度却在此刻沉了下来,像是融入不见天日的寒潭渊底,处处泛着冷意,又被一层寡薄的温柔所遮掩着,不教旁人察觉分毫。

“从温泉行宫回京后,还不到一个月,你又要懒朝怠政,也不怕御史大夫知晓了弹劾你。”

阮瑟用得半饱,捻着玉露团小口尝着,笑着调侃他,“可别到最后,连带着我也被说成是红颜祸水。”

“他们不敢。”

赵修衍发觉她是愈发大胆,轻笑着并指揉捏她的耳垂,“圣旨是皇兄朱笔写的,口谕也是他让李辛转述的,今日不少文臣武将齐在谢家,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不敢上折弹劾本王。”

既是皇帝亲口所言,御史即便想寻他身上的麻烦,也不会在这桩事上动心思。

不能如愿,反倒会是得不偿失。

言及圣旨,阮瑟忽又想起来一事,半是支颐,她在赵修衍胸前轻戳着,开始盘问,“你何时入宫请的圣旨,竟一点风声都不透给我。”

今日认亲礼上所有事她心中都有数,唯独赐婚这件事,意外且突然,没有半点迹象可寻。

若不是赵修衍扶着她起身,阮瑟还不知自己要回想多久才能回神。

李辛走后阮瑟打量过谢尚书和谢夫人,显然他们夫妻二人对这件事同感到意外,明显不在预计之中。

“瑟瑟怎么聪明,不妨试着猜猜。”赵修衍停箸,握住阮瑟的手,含笑问道。

阮瑟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施施然收回手,毫不留情地拒绝着,“我才不猜,你不说就算了。”

三言两句让赵修衍执箸继续用膳,她净过手后拿过一旁的鎏金邀帖。

正是李辛递过来的那张。

邀帖异常华美,流光溢彩,甚至还雕刻有镂空的宫殿缩影。

落字尽是金墨,游云惊龙,丰筋多力。

是同时写给她和赵修衍的邀帖。

三月三、上巳节、临川行宫……

“往年的上巳节都是在临川行宫?”阮瑟见赵修衍停箸,这才出言问道。

她还以为上京从没有上巳节。

不料竟安排在临川行宫,邀帖还如此华丽,一看便出自宫中能工巧匠之手,备下良久。

“不全是。”赵修衍净手,“有时就在宫中,有时会在京郊南的青萍湖,临川行宫倒是头一次。”

他对此并不意外,“每年都是沈太后折腾,左右都与我无关。”

“倒是今年,去时多加小心。”

上巳节多是女眷祓禊游玩,他多是留在金銮殿,鲜少出面。

今年有阮瑟在他身侧,与往年也大不相同。

难保沈太后不会有所针对。

“嗯,我知道。”阮瑟又不愚钝,知道沈太后从不喜她,自然不会怀揣着一颗妄图感化天下的心去讨好沈太后。

吃力不讨好,平白教人看一出笑话。

“到时我就跟在你和娘身边。”

随手放下邀帖,阮瑟挽住赵修衍的手臂,“四月初成婚,三月还要去行宫,会不会太着急了?”

她记得清楚,四月不知何时还要去泰山祭祖。

而三月底,崔婉颐也要启程回西陈。

在这之前,她还需将母亲留给她的一切东西都托付给崔婉颐,让她带给卫侯。

故人已逝,她为了自己辜负母亲遗愿,不能与卫侯相见;她便只能做到如此地步,将母亲留下的所有归还给他。

包括那架古琴……

阮瑟阖眸,无端喟叹一声。

哪怕她再不舍,得失相量,只能甘于如此。

“什么事烦心?”赵修衍听见她一息长叹,垂首又见她蹙眉,不禁抬手替她抚平眉心,“你才十六岁,整日唉声叹气对身子不好。”

知她是担心他身体,赵修衍了然一笑,宽慰道:“本王无事,从前在军中不眠不休几日后还要出兵部署,比如今累倦许多。”

“婚事和行宫那边我自有安排,不必忧心我。”

“好。”

赵修衍既然递了借口过来,阮瑟清楚眼下境地,自然不会自乱阵脚、不打自招,她顺承着赵修衍的话应下,“王爷也多注意身体,别再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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