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蘅芜微微挑眉,眯眼道:“肖檐,你是不是不行了?”
她说着,眼神乱瞟,下意识就想要低头去看,却被肖檐托住了下巴。
他力气轻柔,托下巴的时候仿佛是在轻抚,楚蘅芜舒服的眯了眯眼,短暂的忘记自己去做什么。
肖檐见她这样表情,动作微微一顿,忍着身体冲动,一只手让她舒服的靠着自己,另一只手小心为她顺着头发。
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被人顺着,楚蘅芜神色迷离,低声道:“你放心,本宫不知道你在勾戈那里都经历了什么,但就算你真的不行了,本宫也不会将你赶走的。”
闻言肖檐额头青筋微起,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忍得艰难,殿下竟还怀疑他不行。
顺着头发的动作一顿,楚蘅芜立即感觉到了,于是缓缓睁眼,仰头看他,似有不满。
她很喜欢被肖檐这样顺着头发,舒服到骨子里,如今停了她便有些抱怨了。
“殿下。”肖檐似是真的无奈了,掌心覆在她的长发上,声音沙哑道:“臣很难受。”
“哪里难受?”楚蘅芜没有反应过来。
肖檐灼热的手攥住她的手,带着她摸了摸自己有些滚烫的脸。
“殿下,臣难受。”
皮肤的灼热感让楚蘅芜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反应了几秒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脸上顿时染起绯色。
她倒不是故意折磨他,只是刚刚太舒服,她是真的给我忘了。
从肖檐身上起来,她没有将身上的轻纱穿好,而是半脱着隐约挂在身上,将她肌肤若隐若现的展示在肖檐面前。
猛地阖上眸子,肖檐依旧没有动作,似乎是在等她的同意。
但是楚蘅芜偏偏就不松口了,双臂环上她的脖颈,低声道:“肖大人为什么闭着眼睛?”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说话时的语气比往日都要温柔许多。
肖檐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有些躁动的手却暴露了他的淡定。
楚蘅芜有些想笑,却忍住了。她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轻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她有时候觉得肖檐有种传统的大业文人风骨,但是这种风骨似乎是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能显露出几分。
一开始她是有些不懂,可后来她为这一点独特窃喜。
天下人会看到许多种肖檐,但是只有她能勾出他潜意识里的那点君子之姿。
她的吻顺着唇角一点一点向上移动,直到吻到耳侧,楚蘅芜停住了。
纤长的睫毛触碰到耳侧的皮肤,带起一阵阵的痒意,肖檐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他脸上和脖颈处已经红了一大片,脖子上的青筋微微凸显,有些狼狈。
楚蘅芜动作一顿,低声道:“你还没有喝避子汤。”
肖檐眼中划过刹那间的失落,那失落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在楚蘅芜起身前,肖檐已经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肖檐缓缓松开她,低声道:“现在熬煮似乎有些来不及了,臣今夜去书房睡便好。”
闻言楚蘅芜水润的眸子轻眨,抿唇道:“已经让绿倚熬好了,就放在桌子上。”
肖檐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出了冰砖还有一个药盅,他一开始没有在意,不成想里面竟然是避子汤。
他并不介意喝避子汤,若是殿下的意思,哪怕是毒药他都会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他只是有些怀疑,殿下与他分别那日所说的话,到底是深思熟虑过的还是一时冲动。他更加不确信,殿下到底喜不喜欢他。
药盅里的避子汤已经半凉,难闻的气温传进鼻子中,肖檐面不改色喝了精光。
他将药盅完整放回去,抬头对上楚蘅芜的视线。
她此时正窝在床上看着他发呆,明明近在咫尺,两步就可以将人拥进怀中,肖檐却还是觉得他们之中竟有重重山海。
可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他却觉得与她之间的无形山海,难以自渡。
他这段时间都很不安,永远都忘不了那日殿下苍白的神色。
可如今殿下面色红润,他为什么依旧觉得很不安。
“肖檐,你看我做什么?”
楚蘅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险些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闻言肖檐抬步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与她十指相扣。
十指相扣的瞬间,楚蘅芜愣了一下,抬头去看他。
“殿下,夜深了。”肖檐说完大袖一挥,不远处的灯火瞬间熄灭。
眼前骤然失去光亮,楚蘅芜下意识的提心吊胆,但一想到肖檐就在身边,又有些安心。
“殿下。”肖檐将人打横抱起,低声道:“别怕。”
楚蘅芜掌心微动,没有吭声。
今年夏日雨水多,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