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芜愣了一下,摇头道:“我刚刚没有看清她的脸。”
那个人动作太快了,她被撞的手疼, 哪里还有心情去她是什么模样。
见肖檐发呆, 楚蘅芜微微眯眼,突然扣住他的肩膀, 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危险道:“你认识刚刚那女子?”
猝不及防的痛感传来,肖檐闷哼一声,攥住她的肩膀, 哼笑道:“殿下,臣不认识。”
楚蘅芜松开他的耳朵, 将头靠着他肩膀上,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臣只是觉得,那人似乎和殿下有几分相似。”肖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或许是皇室宗族的女子。”
“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
楚蘅芜道:“宗族女子都在封地,怎么会出现在长安城内。”
“那兴许是看错了。”肖檐点头。
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或许真是只是有点像罢了。
夜色已深,肖檐将楚蘅芜打横抱起,低声道:“臣带殿下回去。”
楚蘅芜没有异议,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仰头看星星。
这个是陈街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沿街商贩很多,却已经没了之前的拥挤。
肖檐脚步放缓走出一条街,却在转角的时候,碰见了提灯夜游的熟人。
“靳将军。”肖檐脚步站定,将怀中女子抱的更紧,上下打量了一眼靳重光,笑道:“将军是一个人吗,只可惜我和公主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不然还能陪将军逛逛。”
楚蘅芜皱眉,正想从他怀里出来,却被肖檐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肖檐!”楚蘅芜压低声音,恼道:“让本宫下去。”
“殿下稍安勿躁,马上便到家了。”肖檐充耳不闻。
靳重光一直在打量着两人的小动作,见此冷笑一声,看向楚蘅芜道:“殿下,臣正好买到了你喜欢的玉兔花灯。”
他举起手中玉兔造型的灯拿给楚蘅芜看,明灭灯光下神色不明,笑道:“上次冬猎的时候臣也打了一只兔子,本想送给殿下,只是可惜殿下最后没有见到。”
话音刚落,肖檐嗤笑一声,似有些不屑。
靳重光看也不看他,将手中的灯往前移了移,照亮了楚蘅芜的脸。
“靳重光。”楚蘅芜愣了一下,抿唇道:“我不喜欢兔子的,你记错了。”
靳重光神情一凝,良久才道:“殿下已经不喜欢兔子了吗?”
“一直都不喜欢的。”楚蘅芜叹了口气,“靳重光,你认错人了。”
她现在能猜出真正喜欢兔子的人是谁了,是薛凝,只是靳重光并不知道。
闻言靳重光不说话了,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手中的玉兔花灯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灭了,手中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壳子。
没有再将花灯递过去,靳重光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殿下早些回去,夜里凉。”
肖檐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多言,抱着楚蘅芜走远了。
“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楚蘅芜收回目光,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个落寞身影有些难受。
“阿姐曾经告诉过他的,是他自己不相信,怪不得谁。”肖檐冷笑一声,“靳重光向来高傲,并且生性多疑,这样的人,越是努力告诉他真相,他便越觉得你是在骗他。”
闻言楚蘅芜沉默了,肖檐说的对,靳重光是天生的将才,但是却生性多疑有些偏执,有时候你越是要他相信什么,他就越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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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时候,天气越来越热了,烈日照在屋檐上,将屋顶晒得滚烫。
内务府今年早早送来了冰块解暑,楚蘅芜便越发喜欢懒着不出去。
这还不到六月,天气便热成了这样,再过两个月也不知道多难受。
天气热心里便躁,肖檐身上热,一到夜里身边就仿佛燃烧着一个火炉,因此这几日她直接将肖檐赶去了旁的屋子,不让他进来。
绿倚将中药一点一点划分好,对楚蘅芜道:“避子汤喝完了,奴婢又让人补了一些过来,应该够肖大人喝一段时间。”
冰块散发出的凉气让楚蘅芜舒畅了些,晃了晃扇子,打盹道:“这几日肖檐进不来,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可以让他喝到冬天。”
闻言绿倚闷笑道:“奴婢晓得了,下次便不着急补了。”
说完,她看向昏昏欲睡的楚蘅芜,微微皱眉,道:“殿下这段时间很是嗜睡,要不找大夫来看一看吧。”
楚蘅芜掀起眼皮,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天气原因,体虚之人确实会嗜睡一些。”
“殿下今年比以前要严重多。”绿倚犹豫了一下,道:“殿下要不还是寻个医女前来看看,万一.......万一是有孕了呢?”
猛地睁开双眼,楚蘅芜被吓出一身冷汗,低声道:“胡说什么,肖檐每日都服用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