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猜测加在一起,让南宫婉柳眉微拧,只希望父亲跟兄长能随机应变了。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红袖道:“皇后娘娘,贤妃娘娘方才过来,说是有要事求见皇后娘娘。”
南宫婉扇了扇屋内焚烧的味道,“是何要事?”
红袖道:“奴婢不知。”
“不能明日再来吗?非得现下说。”
红袖道:“贤妃娘娘说,是皇后娘娘当下最关心的事。”
扇风的手停了,这二人还真是主仆,南宫婉道:“领她进来。”
“是。”
红袖来到荼蘼跟前,“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荼蘼向其抛去一记媚眼,“小红袖,几日不见,可有想念本宫?”
红袖红了脸,又低下头,“娘娘随奴婢来。”
巧晴连翻数道白眼,这哪儿像主仆呀,瞧这媚眼抛的,都让她怀疑二人有着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果然是荤素不忌的狐狸精!
荼蘼方走一步,她扭头道:“巧晴,你就在这儿候着吧。”
“.....”
自己过去,还不让她过去,什么人嘛这是。
巧晴虽有不服,但还是听话留下了。
一进屋,荼蘼便见南宫婉已坐在主位等她,她走过去向其行礼,“姐姐今日可好了些?”
“劳贤妃关心,好些了。”
红袖识趣地关上门,又恐有人前来打扰或是偷听,便守在门口。
“坐。”
“多谢姐姐。”
荼蘼走到其左手边落坐,“陛下听闻姐姐染病,本想过来探望,无奈政事繁忙,腿上的伤也没好利索,便一直搁置。”
那双媚眼落在南宫婉身上,荼蘼笑道:“可瞧姐姐的模样,倒像是根本就不关心陛下,可怜陛下天天都将姐姐挂在嘴边,妾听了呀,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荼蘼竟然还有脸说!
南宫婉不悦道:“贤妃若是不想陛下念叨本宫,可不必再给她出些根本办不到的馊主意。”
这荼蘼就不高兴了,她委屈道:“这哪儿是馊主意呀,陛下分明都得偿所愿了。”
南宫婉看向她,“得偿所愿?”
荼蘼点头,“陛下想让姐姐能强身健体的同时,又不舞刀弄枪,这追鸡撵狗就是最好的活动;陛下想跟姐姐有肢体接触,这一落水,船上只有陛下和姐姐,而姐姐又识水性,是必然会搭救陛下;陛下想跟姐姐更近一步,最后不也由姐姐背着陛下吗?”
“.....”
南宫婉气得直想笑,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说荼蘼,“骨折也在计划之中?”
在她的印象里,凤沁瞳可不是个会用苦肉计的人,倒不是心不狠,也不是豁不出去,而是舍不得对自己下手。
“那倒不是,但也误打误撞让陛下得偿所愿了。”
南宫婉白了她一眼,“闲工夫还真是多。”
“这哪儿是什么闲工夫多,只要能让姐姐开心,花再多的工夫,也都是值得的。”
她什么时候看起来开心了?
南宫婉深吸一口气,将那股怒意压下,“贤妃来找本宫,究竟所为何事,应该不会只是跟本宫说陛下的心意吧?”
“替陛下表达心意是妾分内的事,可除此之外,妾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跟姐姐说。”
“说吧。”
“南宫将军通敌的证据已交到了陛下手中,陛下迟迟没有处置,除拿不定主意外,必然还有别的心思,可这消息却走散,朝中不少大人都开始弹劾南宫将军。”荼蘼红唇微勾,“这柳大人...也在其中。”
南宫婉只看着她,没有搭话。
“朝中只有一个柳大人。”荼蘼对上她的双眸,“柳大人啊,与南宫家是世交,两家也即将结亲,可没想到他竟会在南宫将军危难之际,踩上一脚,实在非君子所为。”
“你想说什么?”
荼蘼的手搭在桌上,又托着下巴,“要不....妾帮姐姐跟陛下说说,将南宫璟与柳萱儿的婚事给解了?”
“你敢!”不论是语气与眼神,都带着怒意。
“姐姐~何必这般恼,妾是在为姐姐惩罚那些不忠不义之人。”
荼蘼眉间的委屈,将南宫婉衬得像不识好歹之辈。
“后妃不得参与朝堂之事,贤妃,你可知你方才所言,陛下知道后,会怎么做?”
荼蘼紧攥着帕子,一下竟变得胆怯起来,“姐姐...”
声音小到需要侧耳仔细听,方才能听清。
但下一刻,那份胆怯在她脸上荡然无存,眼中媚意荡漾,“姐姐是在威胁妾吗?”
南宫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让妾猜一猜,姐姐为何要让柳大人这么做。”荼蘼把玩着胸前的青丝,“是想让南宫将军解甲归田吗?”
南宫婉闻之看向荼蘼,她没有开口,只是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却默认了荼蘼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