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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驶入文镇的时候,天已黑了下来。沈寒山领着他们在文镇里走了许久,才终于在一处客栈落了脚。
因为还有十名精卫,一般的小客栈并无这么多空房,寻了半晌才勉强找到有多余空房的客栈。
待众人安置好用过饭,便已是深夜了。
房间不够多,沈寒山只能与白匀同住一屋。二人正对坐尴尬着,就听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匀立马从已斑驳落漆的圈椅上弹了起来,将门打开来。
“你来啦。”
卞宁宁和温仪站在门外,白匀眼里却只看得见温仪,那副巴巴的模样,惹得卞宁宁不禁发笑,却也让温仪又丢来一记白眼。
卞宁宁同温仪走了进来,落了座。沈寒山为她二人斟好茶,才问道:“如何?”
卞宁宁摇摇头,有些沮丧:“我问过了,这客栈已是文镇最大的客栈,大部分往来文镇的人都曾在这里落脚。可我挨个问了这客栈里的掌柜和小厮,却无一人见过丹荔。”
她心中的不安愈发浓了,不断责怪自己这段时日没有看顾好丹荔。
“都怪我,顾此失彼,没有保护好丹荔。”她懊丧地说着,垂着头,神色晦暗。
沈寒山握上她的手,宽慰道:“放心,我让已精卫都出去寻人了,雁之也去了,一定能找到她。”
卞宁宁点点头,可心里的不安却丁点都没有消退。
“明日早上若搜寻还是没有结果,我们便去鸿山看看。”她说道。
众人点头,约好明日天亮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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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怪异庙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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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名精卫外加雁之,搜寻了大半夜,他们四人也就等了大半夜。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丹荔仿佛从未来过文镇一般。
丑时末,卞宁宁让众人歇下,打算第二日直往鸿山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卞宁宁就已经收拾妥当了。温仪疲惫地睁开眼,睡意未消,强打精神起来收拾。
她见温仪这般困倦,知她昨夜未睡好,便说道:“不如你就在客栈歇着吧,等我们回来。”
可谁知这话一出,温仪反倒是来了精神,收拾得麻利迅速,边把鞋子往脚上蹬,边说道:“那可不行,没我保护你,我可不放心。”
昨夜卞宁宁已同客栈小厮打听过了,这鸿山,就在文镇西门外。风景秀丽无双,许多遥州城的文人雅士都爱去那儿登高望远,情致高昂之时,还会在鸿山上的庙庵住上一晚。
而那小厮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诡怪,还一直追问她是否也要去鸿山。当她答是之后,那小厮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摇摇头离开了。
今日她和温仪没再坐马车,而是与沈寒山他们一样,各乘一马,往鸿山而去。
而精卫在沈寒山的安排下已先一步出发去往鸿山打探,也好提前隐蔽行踪,若有异常,能与他们及时接应。
文镇实在不大,四人四马抵达鸿山脚下的时候,天才不过刚刚大亮。
虽说现下时辰尚在,山道上却已有陆陆续续的登山人了。
卞宁宁下马抬首望去,如今正值盛夏,山林茂密,此起彼伏,连绵一片苍翠之色,仿佛碧海,消了这炎炎暑气。
当真是好景致。若不是丹荔之事挂心,她倒也想如那些登高之人一般,悠然赏景。
马匹无法上山,便只能将马留在山脚下的茶摊旁。
“这鸿山说小也不小,咱们该怎么找呀?”温仪跟在卞宁宁身后,问道。
卞宁宁看了眼山头,却被树林遮挡:“精卫搜山,我们便去那庙庵看看。倘若丹荔当真来过这鸿山,定然也会去这庙庵,毕竟方才那茶摊主人也说了,这山上只有那庙庵一个落脚之处。”
温仪点点头,脚步快了些。沈寒山和白匀则走在二人身后,贴心护着,并不多言。
大约一刻钟后,众人徒遇一座亭台,当中正有几名男子在此歇息,皆是锦衣华服,身旁还站着服侍的随从。
亭台中人先同他们打了招呼:“各位这是要往鸿山上的庵堂去?”
沈寒山站了出来,不着痕迹地将卞宁宁和温仪护在身后。
“是,敢问这庙庵还有多远?”
说话的男子见他这般警惕,却是朝着与他同坐的其他男了哄笑起来,而后说道:“再走半个时辰便到了。”
沈寒山道过谢后,却又听那男子说道:“公子现在去,可不是好时候。”
这话让沈寒山皱了眉,沉默了片刻,却没再多问。
待那亭台渐渐消失在了众人身后,温仪这才忍不住发问:“现在去不是好时辰是什么意思?登高难道不是清晨最佳吗?”
卞宁宁摇摇头,她也不太明白其中之意,却怎么想都觉得古怪,又说不出古怪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