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本就没脑子,又早就对袁秀珠怀恨在心,恨不得寻个理由休了她,如今时机正好,他点点头:“拿出来我瞧瞧!”
他说罢,立即便有仆人提着匣子过来,徐成一瞧便七窍生烟,自己的女人,穿的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倒是戴绿帽子的是他啊!
他一把将粉色鸳鸯甩到袁秀珠脸上,又甩了她一巴掌,“红杏出墙,奸夫淫*妇!”
“我今日便要休妻,去将我爹请回来!”徐成吩咐底下的小厮。
然而小厮还未走多久,便见着转运使徐敬与安抚使袁立二人走了过来。
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两人的脸都黑了,然而联姻才是将两家合作最基础的保障,除了压下去又如何?
袁立看向宋铭:“宋二公子,在徐家门口血口喷人不太好吧?”
袁立:“女子的名节你说毁就毁了,哼!来人,宋二公子酒喝多了,带下去醒酒!”
宋铭避开了来抓他的二人,看向徐成,“徐大人,我试问一句,袁秀珠做下歹毒事还少吗,你徐家当真要容下这么一个妇人?”
徐敬冷哼一声:“你住嘴!”
“哦,我倒是忘了,你徐家,”宋铭一声笑了出来,指指天,“你徐敬和徐成做的亏心事与她不相上下。”
宋铭继续道:“这数年来,你父子二人好色成性,强抢民女,闹出过多少人命?其中徐成更甚,纳的数房妾室皆因为无所出而香消命殒,家破人亡。那分明是你儿子生不出的原因!”
徐敬气得胡子都要瞪起来来,“你一个顽童,休得胡言乱语,来人,拖下去,好生审问这些话是从谁嘴中说出来的!”
“胡言乱语?”宋铭问,“那这份百姓联名,摁下的手印呢?”
徐敬的脸当即黑了下来,他双目沉沉,朝身后挥手。
宋家的这二人留不得了。
说数十个暗卫便从虚空中跳了出来,摩拳擦掌要对宋铭动手。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宋也一声嗤笑,扬声问:“徐大人,家弟说错了什么值得你如此恼羞成怒?”
徐成不欲争辩,左右这两个人都不能留了。
朝手下的亲信使了两个眼神,便有人高呼:“守卫!防备!有人意图对转运使大人不利!”
——“守卫!”
顺着这几声高喝,人潮也跟着往后带了好几步。
不一会儿,便有冷箭朝宋也孤身所在处飞了过去。
宋也微微侧开头,箭矢自他脸庞不远处擦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时刻,他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箭矢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上,宋也一手握着箭矢,避开了朝他飞涌而去的数支箭矢,不慌不忙地朝徐成走去。
手腕极快地转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间一支黑色的虚影极快地飞了出去。
箭矢急驰,力道之大,直直将徐敬头顶的乌纱帽贯穿。
见着徐敬被巨痛裹挟着往后退了好些步,宋也薄唇轻启,神色张狂。
“徐大人,对本官的人动手,你好大的胆子啊。”
第19章 砧鱼肉
饶是徐敬浸淫官场多年,亦感到了这话中威严的官威似乎能将他的胛骨重重禁锢住。
他究竟是什么人?
徐敬扶住自己即将散乱的头发,手忙较乱。
“乞依熙河旧例,许泾原、两浙路、环庆及熙河路弓箭手投换。【注】”宋也沉声问,“两浙路在应投换辖地内,可有遵守京中更戍法?”
徐敬心中异样,此时一听摸到那册子的时候浑身冷汗,止不住往外冒。
袁立沉不住气:“自是由京中过目的事,哪里需要你来置喙?”
“是么。”宋也抽出了一簿册子,砸在袁立脸上,“那这个点兵册怎么回事,两浙路发往漠北的兵究竟是正经弓箭手,还是募集的大量乡兵?你二人权势滔天,可黄粱一梦,可曾见着民怨四起?这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袁立翻开一看,当即傻了,这上头的记的却是如实的。
“誊本,正经册子此时已经在上京路上了,”宋也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从善如流地解释,他问,“本官以本朝相爷的身份垂询你,垂询得吗?”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宋也不欲同他废话,摆了摆手。
身后跳出了数百个暗卫与数十个皇城司亲信,立即将二人拿下了。
“中宫口谕,转运使徐敬与安抚使袁立,蔑视更戍轮换,玩弄权术,指染兵权,”宋也顿了顿,“此外,苛捐杂税,罔顾民生为其二;官官相护,狗苟蝇营为其三;其余种种,罄竹难书!”
“压下去,好生拷问,等候进京发落。”
袁秀珠嘴中早被塞了麻布,被托着路过面前之时,宋也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