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恰恰就是粉丝经济最大的骗局。
因为同样的愉悦感，人们其实可以轻松通过小说、游戏、动漫等等渠道获得。
而粉丝们为了获得这种愉悦，付出的代价，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总是要远远超过自己的收获。
甚至有人为了喜欢的明星和现实中的恋人分手，然而她们为自己的偶像做出了如此的牺牲，偶像会回报给她们什么呢？
什么都不会，他或她甚至都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个粉丝。
季慕阳早就明白粉圈的这一套运营策略，他对此非常反感，因此不但很少上综艺，而且出道至今，没有接过任何代言。
沈清欢总说他和钱过不去。
但他说归说，到底还是尊重季慕阳的意见，没有强迫他去代言什么产品。
万卓妍与他截然相反，代言的产品五花八门。
最近热卖的香薰只是她的主推款，在此之前还有梳子、手链、眼影、香水、减肥糖等等，总之是要把每个粉丝从头到脚所有能用上的东西都包圆，主打一个全方位收割。
她的粉丝与人骂战，也常常甩出商务代言销量汇总图，以证明自己偶像的价值。
而可怜季慕阳的粉丝，正主没有商务，她们只能发一发季慕阳获得的各大奖项而已。
当然，此时季慕阳的粉丝是没有心情关注这些的。
因为季慕阳和秦红玉两个人已经进了房间，开始选床位了——
照旧是一里一外的床，中间隔着半米过道。
季慕阳在此之前虽然也和唐妄言一起住过了，但是那时候裴无尘也在。
此刻只有秦红玉和他两个人，他又有点社恐发作了，站在门边迈不开腿，只是一个劲的让秦红玉先选。
秦红玉半夜经常起夜，她本来就喜欢住外面，所以最后定下来季慕阳靠窗，秦红玉靠墙。
定完床位，两个人没什么话说，空气中又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第30章 我应该祝福他们
季慕阳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我妈妈挺喜欢你的，其实。”
秦红玉似乎也有点尴尬，她点头道：
“谢谢，你不用特意说倒装句，我家虽然是东北的，但我习惯说普通话。”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尴尬的氛围总算褪去一些。
“你今天表现的太好了，”秦红玉坐在床边，连连称赞起来，“我一开始真是完全猜不到你是卧底，其实我还怀疑过万卓妍来着。”
季慕阳摇头笑道：
“也是运气。其实今天我有些过分高调了，而且明天也低调不了。”
秦红玉闻言惊讶道：
“明天是你？”
季慕阳点点头：
“嗯，明天我来带队。”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秦红玉就把衣服翻出来先去洗漱了。
说来也奇怪，虽然她是Beta，但是季慕阳和她待在一起反而没有之前和裴无尘那么紧张。
可能裴无尘对个人空间的要求比较高吧，季慕阳总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以至于他始终放松不下来。
但是秦红玉和他相处的时候态度很像和大学室友聊天，所以两个人的状态都更接近于日常生活，这倒是让季慕阳悄悄松了口气。
加上秦红玉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所以季慕阳摘了抑制器，稳稳当当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起床，而此时秦红玉还在沉睡。
季慕阳轻手轻脚的把衣服拿到卫生间，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而后就去了这层楼的公共餐厅。
这里和酒店供给其他顾客的自助餐是分隔开的，算是给这层楼的住客单独准备的小厨房，菜品样式也算齐全。
不过无论哪个国家的早餐都是碳水为主，所以季慕阳端着盘子转了一圈，捡了几个油条、小包子、茶叶蛋，又拿了两块披萨和香肠，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要牛奶吗？”
戴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掌将一杯牛奶放在他的面前。
“谢谢……诶？裴总？”
季慕阳惊讶的放下手里的刀叉：
“今天也起的这么早？”
裴无尘在他对面坐下，把另一杯牛奶摆到自己身前，喝了一口，不急不缓的说：
“无尘。”
季慕阳失笑摇头：
“不好意思，还没改过来。嗯，无尘。”
裴无尘眼中带了点笑意，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去拿其他食物了。
季慕阳正想接着低头吃饭，忽而想起，既然裴无尘已经起床了，那黎若梦……
“我可以也坐这桌吗？”
少年纤细的嗓音在他身侧响起。
果然。
季慕阳侧头看去，黎若梦今天换了身浅粉色的短袖和白色半截裤，头发软软的，看起来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