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了归寒!
只是虽然心脏颤动得厉害,但兴尧也不知怎么的,唇瓣上凉凉的、酥酥麻麻的、厮磨的感觉让他不愿意就这样放任着离开,起码现在,他想发狠了亲眼前这人。
反正在大雾中他可以当做他是不小心亲了人,而归寒又不知晓他捱在心底的那些旖旎的龌蹉的心思,兴尧耍了滑头,耍了一个感情中的弱者惯用来自欺欺人的伎俩,他想,若是亲完归寒若是避而退之,那他到时是不是可以继续耍混蛋说这不过是场意外,而他们还可以是朋友?
兴尧简直为自己出色的算盘笑起来。
然后,就像笃定了似的,他凑上前去,唇瓣贴得更紧了,归寒的唇凉凉的,有些干,有些咸,兴尧抬起手扣紧了归寒的后脑勺,他探出舌头慢慢的舔舐,柔软的感觉一度让他痴迷极了,而意外的是,归寒却并没有躲。
事实上他想的是,若归寒躲着不让,哪怕嘴啃破了他也要把这人压着狠狠地亲上一会,机会难得,他这样想。
这个吻绵长而甘甜,久旱逢甘霖,银丝挂于唇角相连,像折断的藕一样,许久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小归寒?”兴尧这才佯装惊讶的叫。
“是我。”归寒冷然开口,声音虽冷,但被人亲了好半天,兴尧竟然从这份冷意中听出了点温润。
“我还以为是……”兴尧话说了半截,意犹未尽似的,手一抖,这时,才突然瞥见归寒本来快压到他腰间刚才被收回去的短刃。
“……”
“……谋杀亲夫啊。”他愣了半晌,脱口而出。
“……”
归寒没有说话。
而此时,方才亲人家亲的忘乎所以的兴尧这才发现,围绕着他们身边的大雾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散开了。
而距离他们两不到十米的地方,朱诉月、赵明柔、赵温三个人都站在不远处。
兴尧不知道他们三个到底观摩了他们两多久。
他一时僵在原地。
再抬眼时,归寒已经走了。
“哎……小归寒。”兴尧忙跟过去,但他没敢再近归寒的身。
走近才发现那个赵知县待的那处一片水渍,竟然被吓.尿了。
他白着脸蹲在地上,一股子尿.骚.味冲得人想吐。
赵明柔虽然站在他爹旁边,却眉头紧锁,脸皱成一片,巴不得离赵温十丈八丈远。
朱诉月道,“没看多久,就是看两位难舍难分,也不敢冒昧多打扰。”
兴尧:“……”
归寒:“……”
“看看他吧,”朱诉月又道,“和你走散后,我和赵姑娘一起进了一个庭院中,透过庭院一个水镜后我们俩又分开了,然后,”她一顿,言简意赅道,“应该是幻境。”
幻境,鬼怪或术士制造出来目的为放大人类心底欲望最深的东西,但其实它并不会故意伤人。
朱诉月和赵明柔都走出来了没什么大事,怎么偏偏这个赵温这么大的反应?
“那他也进了幻境?”兴尧指了指已经不成人样的赵温。
“应该是。”归寒道。
因为做了亏心事,兴尧一路上都在悄悄的观察着归寒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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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亲为敬
第47章
而朱诉月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瞟眼就瞟见某个一直在偷看某个的眼神。
然后她再撇过眼去,便又看见裤子湿答答整个人萎靡到极致的某位赵知县。
朱诉月觉得她真的是造了孽了。
回到客栈里的时候,那位“卧病在床”的“病美人”依旧昏迷着,而且发热发得更厉害了。
李寄奴在旁边说他估摸着这人在地窖里被吊了那么多日的命,应该是挺不过来了。
而赵明泽却在旁嘟囔,“……左右活不过,反正我们食物也不够……”
正说话间,房门咔哒从外头被推开,兴尧、归寒、朱诉月……一行人走了进来,不,还有一个被归寒和兴尧拖进来的。
赵明泽看见自家老爹下巴都快掉了。
他妹妹一脸嫌弃的跟在他爹后头。
楼商问,“怎么了这是?”
朱诉月便简单的给他们说明了情况,其中当然省略掉了她在外头看到的某个不可描述的场景。
倒是李寄奴问兴尧,“你们在雾里没有什么怪物袭击你们?”
“没有。”
“诶,”李捕快这几日和兴尧熟了,瞧见了什么,又道,“你嘴上这……受伤了?……有哪个鬼怪瞧上你哪不咬怎么偏咬嘴?”
“……”
兴尧:“……是啊,哪不咬怎么偏咬嘴呢?”
楼商也在那思索,“嗐,怎么偏……”
“……”
“我先去楼上了。”归寒突然道,他耳尖莫名有点红。
“哎,”兴尧也随后而道,“我也去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