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应该不是A国的贵族,不然这样的气度和面貌怎么可能一点不被知道?”
不仅女士,不少先生们也仍然好奇地看向温景行。
A国极致追求美的传统在阮世礼生活的年代比现代更盛,一张姣好的容颜用得好可以成为最有力的武器,一张最大的底牌。
没有整容技术的过去时代,这是比家族身份更加不可撼动的天分。
现在的阮世礼还只是一个16岁的少年,就是外貌再出色,也落了此时达到容貌全盛时刻的温景行。
况且,这还是个非常习惯展现自己魅力的开屏孔雀,简纾默默在心里吐槽。
“哥!简纾!”低低的女音传入简纾的耳朵,这时,简纾才看到自己已经急得满脸通红的妹妹。
要给阮世礼带饭和药的事,终于被他想起来!
简纾转身就要往偏门跑,但却被温景行掐住了胳膊,十六岁的少年在三十二岁的男人身前没有一点竞争力。
“去哪?好戏马上就开场了。”
温景行毫不掩饰地道,他们身边站着的几个贵族立刻投来奇怪的目光。
“如果是给你的亲亲舍友送药那就不必了,已经有仆人准备着上好的食物和药去伺候弱不禁风的小可怜了。”
简纾依然用力地抽着自己的胳膊,温景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天鹅羽毛般的长睫微颤,对偏门边急得要命的简梦然比了个“回去吧”的手势,下一刻就将不安分的长发少年压到墙边,布满穹顶的钻石也照耀不到的昏暗角落。
修长的手指绕上因为剧烈动作而甩到身前的丝绸长发,“小首相不在,你不是更应该替他听听这些竞争对手都讲了什么吗?”
“不……”
简纾别捏地侧过头,抵住宽阔胸口的手力量加大。
“你不会真以为这里都是和刚刚那个货一样的草包吧?”温景行不是阮世礼,明知对方不愿仍固执地贴上简纾,“你看看站在中间的那些少年。”
良久,简纾的手渐渐收了力。
*
“你到底什么情况?”
已经听了十个贵族公子演讲的简纾百无聊赖,这些小孩说的尽是些废话,废话也就罢了,一点煽动力都没有,他深深怀疑这些人的A语水平。
修辞,句法,章法,都学到什么地方去了?
“秘密,”温景行被简教授脸上根本藏不住的厌恶逗乐了,递过长桌上精致水晶杯中的香槟酒,“来点?”
简纾竟没有拒绝,接过酒就喝了一大口,微微的甜意和清凉酒精下肚的爽快压下他的燥意。
喝完甚至满意地舔了舔唇角,心情微缓,他白了温景行一眼,不再多说话。
一样觉得无趣的温景行哪里会放过这样和简纾聊天的大好机会,尤其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天天和他黏在一起的阮世礼还不在。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话题都不能勾起简纾的兴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十点只剩下10分钟,安排表上倒数第二个发表的男生已经快要结束发言。
期间有令简纾产生一点兴趣的公子,在经过开始的几个人后,他也改变了一些自己的态度,毕竟这些都还是孩子,不能拿他们跟全盛时的阮世礼比。
但,简纾没有从任何一个人身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潜质,对于是否要开战这事,对战争没有一点概念的少年们异想天开地发表着自己幼稚的看法。
战争和这个古老的国度实在是太久没见面了,久到人们都想不起硝烟该是什么味道。
唯一一个简纾觉得还不错的就是季成名。不如说,来自索尔地区的贵族公子都还不错,因为他们确实真正地经历了所谓的“战争”。
温景行哪儿能不知道自己的老朋友在想什么,“简纾,在这里你我都只是看客。”
被简纾只有在很烦躁时才会露出的表情惹的心烦,他继续道,“我确实能随心所欲地做一些超乎常理的事,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些小把戏,历史不会因此改变。”
“所以,没什么都没有的你,能做的只有亲眼目睹他痛苦挣扎,一点点爬上那个位置,再一点点为这个腐朽的国家耗尽心血,最终一天天老去,直至死亡。”
“和我回家吧,简纾,你什么都做不了。”
简纾并没有转头看温景行哪怕一眼,目光依然死死地落在宫殿中心的白色小台子上。
此时的台子空无一人,它静静地等待着不知是否会到来的最后一个演讲者。
紫眸里的阴翳与狠劣再也隐藏不住,他不介意陪着简纾在这里耗下去,反正最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时间不可逆,历史不可改。但,如果被逼急了,他不介意做出一些可能让自己的小可爱不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