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回的阶梯演讲室我以为已经够差了,没想到还能在宣誓室?”
“知足吧,第一宿舍约都约不到,最近有领导来审查,很多地方都被征用了。”
“都最后一次了,哪里都行吧。”
“咳。”
简纾将手上的乐谱放在单人演讲台上,看向坐在身前的十个男生。
“正如大家所说这确实是最后一次排练了,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配合!”
简纾向左迈出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本来姿势随意、有在神游、有在窃窃私语的男生们见简纾如此郑重,也纷纷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目光都汇集到他的身上。
“我相信大家都对自己的水平有所认知,也不必我说什么鼓励的话,第一名必然是我们第六宿舍的。”
语罢,简纾抬头与少年们骄傲自豪的眼神对上。
“简老师,能问个问题不?贵公子呢?”
补习班的创办,加上这段时间简纾常常会给几个准备演奏或独唱比赛中遇到问题的同学提出建议,有效地解决了不少人的困境,他光荣地收获了自己的第一个绰号。
简老师。
简纾这才发现阮世礼竟然不在,“啊,他不在这里吗?我记得今天早上通知他了啊。”
宣誓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十个男生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仿佛什么听到了什么让人三观破裂的话,最后,纷纷统一看向简纾,异口同声道。
“你不对劲。”
此时的简纾在第六宿舍大部分学生的眼里,已经逐渐从“平民”“统考第一”这些关键词中脱离,逐渐获得了新的标签“阮世礼”“救命稻草”“靠谱”。
简纾:“……有这么明显吗?”
所有人都递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白眼。
“就像爱操心的老妈子突然不管自己的好大儿了。”
坐在最后面的厉宇精辟总结。
“哈哈哈哈!说得好。”
“小宇你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溜了!”
第一次收到这么多关注的厉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宣誓室内瞬间热闹起来,独自站在宣讲台前的简纾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自从那天晚上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又或许是被卷入了什么奇怪的空间后,简纾就不太敢像从前一样对阮世礼了。
因为历史上没有过这样的记载,他没有办法判断这些事的真实性,更不可能当面去问阮世礼。
但,从约瑟夫第二天含糊的回答以及老斯特那天在医院说的话来看,阮世礼的过去一定发生过类似的事。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撞门声。
所有人都奇怪地向大门看去,不会是什么来自其他寝室的“间谍”吧?他们没有在门口安排放哨的人。
门外的人似乎很着急,见里面没有反应,撞门的声音更大了。
犹豫一会儿,简纾最终还是皱着眉,去开了门。
之前练习都没有发生过被打断的情况,他不希望最后一次因为什么人为的恶劣事件影响他们一个月来幸幸苦苦的排练。
“呼——”
然而,门外站着的却是他无比熟悉的人,没有到现场的阮世礼。
少年的额前沁着几颗汗珠,微微的喘息声在空中散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沁入简纾的鼻腔。
“不进去吗?”
阮世礼绕过简纾大步迈进宣誓室,手里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大袋子。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阮世礼将两个袋子放到十个男生聚集在一起的台阶上,奇怪地看向普遍瞪大了眼的舍友们。
舍友A:原来贵公子也需要自己拎东西的吗?
舍友B:除了体育课和体育比赛,我第一次看见阮世礼流汗欸——
舍友C:这袋子里装着的是AHRID家的饮料吧?是吧?什么情况?贵公子给他们买饮料,天降红雨了吗?
阮世礼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舍友C内心的想法:“喝的,自己拿。”
一旁正关门的简纾在听到这句话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啥?几乎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一个男生说话的阮世礼给大家买喝的?这还是那个独来独往,看到人就会皱眉的阮世礼吗?
还有买慰问品这种事情是不识人间烟火的贵公子能想到的行为吗?
“你要喝什么?只剩红茶和绿茶了。”
阮世礼端着两杯茶走到简纾的身前。
“你确定这里面装的不是咖啡?”
“别说那玩意,晦气。”
好看的直眉听到“咖啡”两字立刻紧皱在一起。
很好,不爱喝咖啡这点还是对的。
“都行吧。”
简纾纳纳道。
和简纾完全缓不过来的震惊相比,一开始感觉很奇怪,但在喝到AHRID家高端美味的茶后,男生们已经完全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