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脸——的表情,反正都是要送我的,对吧?早晚都是送。”
阮世礼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石头。
“我想这颗石头会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少年,它的形状这么告诉我了。”
简纾:我想拿着这个石头的是恶魔撒旦转世。
墙上的钟表指向下午三点半,简纾记得自己让阮世礼开始做试卷时是两点半,也就是说他一个小时就写完了?而且还有空去翻东西,来捉弄他?
简纾如死灰的心瞬间燃起了小火星,桌上那张被一大批石头怪包围的孤苦伶仃的小试卷瞬间变得亲切可爱。
等阮世礼过了统考,他一定要拿着阮昆丁给的报酬出去潇洒一下。
历史上记载,索尔公学不远的小镇有一家酒吧,里面供应的黑啤酒,在当时可谓一绝!
多少人慕名而来。只可惜后来因为战争整个小镇面目全非,酒吧的主人也下落不明,黑啤酒也就此失传,只在白纸黑字上留下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我画个石头就送给你怎么样?就画你。”
阮世礼右手拿着小石头在简纾的身上左右对比。
“不要。”
简纾拿起卷子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批试卷。
他一天从头到晚给他当保姆当老师还不够,现在还得给他当模特?
这货要是真首相也就算了,他就当为了全世界人民将来的和平牺牲一下。
不,如果他是真的,就是让他一辈子伺候着端茶倒水,简纾也心甘情愿。
问题是,这货差得也太远了,作风奇怪,成绩奇差,品味奇葩,恶趣味,除了一张脸,没什么跟历史上的少年首相对得上。
“你有心事吧?”
恶魔的语言在B201响起。
“你给我当模特,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来吧。”
简纾立刻扔下手上的试卷,将椅子搬到房间中,正对阮世礼,甚至贴心地将他的画具都搬了出来。
他不想今夜再失眠了。
“手再抬高点,别低着头,嗯,头发捋捋好。”
阮世礼左手拿着鹅卵石,右手握着画笔。
简纾乖巧地摆出任何阮世礼要求的动作,像是提现的木偶,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始终没能开口。
半个小时后,眼看那颗毫无灵魂的石头被不同的色彩填满,简纾觉得自己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深吸一口气,他鼓足勇气。
“你是同性恋吗?”
沾着白色颜料的画笔在深蓝色的校服上落下深深的一笔,本来精致漂亮的画面一下全毁了。
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简纾甚至能听到窗外几个低年级生吵架的声音。
他小心熠熠地看了阮世礼一眼。
少年的面容淡定柔和,眼神全然贯注在手中的鹅卵石上。
没有不可思议的惊讶,也没有被怀疑的气愤,如果说真有什么情绪,那只能是失手的懊恼。
是他想多了吧?简纾心想。
那天晚上他回来面色惨败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这几天情绪低落也只是生理关系,毕竟,他还有那么多子孙呢,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简纾惊得从椅子上蹦起。
简纾说是不相信这货是阮世礼,但多少还是有期待的,或许只是还小不懂事?
但,如果真是同性恋这问题就不止一点点了啊!
无论如何,他只想知道萨基之战的答案,阮世礼为什么要临时改变进攻路线?
“我是同性恋。”
慵懒的声调一如既往,仿佛只是在说喜欢喝茶,而不是一旦被用心不良的人听到就要被捕的禁忌。
墙上的《创世纪》一下子变得又大又刺眼。
“可可小姐呢?”
可可小姐是历史上阮世礼那个在他十四岁时就意外去世的未婚妻。
听到这个名字,阮世礼的眼神立刻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真蒂莱基斯赫小姐叫可可?”
简纾瞳孔地震,完蛋了,后来的历史学家习惯直接称这位可怜的小姐为可可,毕竟她的姓也太长太难记了。
但,在阮世礼生活的年代,少女的名字一般除了身边亲近的人是不为人知的。
“我……我……”
“对了!我母亲在伯爵家做事,听到过可可小姐的名字。”
“你母亲为什么要记可可的名字?”
“我……我妹!我妹一直很钦慕这位小姐,想知道她的名字。”
“钦慕可可?”
“就是这样!你到底什么情况,同性恋还有未婚妻?”
“你只能问一个问题。”
阮世礼冷漠拒绝。
他TMD!简纾在心里咆哮。
你等着,总是有你求我的那天!
“不画了,学习,你要是考不过,我们俩一个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