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越说越激动,单人沙发因为他激动且夸张的动作晃动。
一道电流从穿过简纾的身体。
“你觉得他能名流青史?不不,我是指除了绘画以外,其他的方面,”简纾顿了顿,起身站到约瑟夫身前,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如果,我说将来,他会成为A国历史中最伟大的人,你信吗?”
“我信。”
宝石般的绿眼睛里,简纾看到了真正的自己,三十二岁的自己。
“这可是个统考都过不了的问题少年,你也信?”
虽然简纾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已经弯成月牙。
“嗯。”
……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想去一趟南区的自然公园。”
*
简纾再次从单人沙发上醒来时,天已经微亮了,事实上距离他闭上眼才过去了半小时。
身上因为热牛奶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暖气,都散在了海边。
打了个哈欠,简纾泪眼朦胧地盯着好像永远不会被推开的大门。
在去南区的路上,约瑟夫告诉他,检查机构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恐怖。
对于没有确凿证据只是被举报的“犯人”,机构只会进行口头的审问,以及一些简单的性取向测试。
如果,性取向正常,是不会出事的。
简纾一听,整个人瞬间放松不少。
历史上,阮世礼曾经有过未婚妻。
但在十四岁的时候,这位贵族家的小姐不幸去世了,婚事也就此告终。
后来,因为混乱的政|治|局面以及长达十年的战争,这位年轻的首相操心正事都来不及,根本没时间风花雪月。
但,有意思的是,在战争结束后的一年,首相忽然宣布他有妻子了,而这位神秘的妻子带着一个七岁的儿子和两个三岁的双胞胎女儿。
分别是后来历史上有名的经济学家阮争诚和女演员阮荟苼以及小说家阮荟芝。
民间关于这位一直没有空开露面、被阮世礼“金乌藏娇”的夫人的流言可谓是五花八门。
简纾拜读过一本在这方面收集得最全的小书,只能说,戏剧性有余,真实性为零。
可惜的是这位夫人并没有活多久,大概在十年后就去世了。
在这十年间,她又生下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于是,阮世礼也成功成为了A国历史上子孙最多的首相。
所以,他的性取向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吱呀——”
玻璃大门被缓缓地推开。
“阮——”
简纾急忙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向独自进门的阮世礼。
然而,少年的脸上没有他想象中的轻松或是疲倦,而是一片的惨白。
平时自然泛红的唇此时白得可怕,额角冷汗密集,眉紧紧地锁在一起。深蓝色西装外套大敞着,白色衬衫的扣子散了几颗,露出清晰的锁骨。
简纾刚忙扶住他,想将人带到沙发上,但少年似乎执意要回寝室。
简纾也没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无论阮世礼要做什么,他都答应。
虽然,最初给下药的人是他,但不得不说,阮世礼因此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肋骨骨折,被人怀疑同性恋,不知道对他的名声会不会产生影响,还有因此被挤占的复习时间。
一回到房间,根本站不稳地人就直直地倒在床上。
“鞋!脏!衣服至少要换了吧!”
“天!不要这样摔啊,才过了多久,你身体禁不起这么折腾!”
简纾赶忙想抓住以不可阻挡之势摔向床的阮世礼,然而,深蓝色的衣角正好从他的手指间划过,某人已经飞速地把自己裹在浅蓝色的被子里。
穿着鞋的那种。
简纾硬是顶着阮世礼要杀人的眼神,把他从头到尾扒干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确认腹部没有不正常的疼痛后,才放过快要疯掉的人。
之后的两天,阮世礼都没有下过床,最多就是爬起来坐在床上发呆。
第三天开始有点起色,但还是面若死灰的状态。
那状态犹如喝了十杯咖啡。
因为身体根本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统考就剩十几天,学校对阮世礼和简纾完全是放任自由的状态。
于是,简纾成功成为了贵公子的保姆加私人教师。
“吃进去,不许偷偷吐出来,不吃不能睡!”
“衣服脱下来,我送去洗衣房。”
“去去去洗澡,要不要我跟着?你小心点别摔了——”
“要什么?书?笔?茶?”
“这张卷子做了,就在床上写别乱动,我做了个小木板。”
“为什么还能错啊,我的大公子!暂时放下您那些奇思妙想好吗?”
“不说话没问题,把这几张纸上的五种变格法给我记清了。”
为了给阮世礼营造一个良好的语言环境,简纾坚持每天早上他要醒来的点,开始念拉丁语美文以及亲手写的统考作文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