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好在我们曾经相遇过。
再见,少年首相。
灯光,鲜花,瞩目。
没有遗憾的绝唱。
第82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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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48年,宣誓室。
简纾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他伸手朝头顶摸去,粘稠,温热,这是还没凝固的血液。
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遭受到重击的缘故,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世界一片模糊像是被黑色的染料给涂黑了,眼前一道道白痕将本就模糊的画面切成千万片。但,独特的味道却让简纾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宣誓室,索尔公学的宣誓室会熏一种特别的香,那是用只在学校南区自然公园生长的植物制成的。
宣誓室,温景行……!
简纾猛地睁大眼,温景行那张时下最流行的明星脸正在眼前,宝石似的紫眼正玩味地注视他,“小纾纾,你醒了啊?再不醒,我可要叫救护车了。”
“发,生了什么?”简纾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但真正发声时却被这陌生的声调吓到了,不,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应该更高,更清一些。
“小纾纾?”
“不是这样的,不是……”那个人不是这样喊他的,他不会这么亲切地喊他,简纾茫然地看着紫色瞳孔中慌乱的自己,紧蹙的眉,缀在眼角的泪珠。
这是他吗?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吓成这样?”温景行眼皮微阖,弯腰二话不说将简纾从地上抱起,“都是你非要和我吵,才会不小心撞到墙上,磕出这么多的血你让我怎么跟简媛交代?你那疯婆子姐姐不把我宰了才怪。”
身体仿佛几个世纪没有被用过了,四肢僵硬得让简纾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温景行的动作,脑袋依然疼得可怕。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一层白膜盖住了,但无论他怎么触碰都没办法掀开,于是,他只能顺着温景行的话问道,“吵架?”
“嗯。”
温景行将简纾抗在肩上,单手开了之前被自己亲手锁上的锁,大门被推开,似水般的月光从深黑色的夜空流下。
怪不得他觉得一片黑暗,原来是晚上啊,简纾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开,脑袋上的剧痛逐渐麻木,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见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温景行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宣誓室大敞的门,地上,阮世礼刻下名字的那块石砖和祖父收藏的石头被洒进室内的月光照亮。
“会不会真的是场梦呢?”他勾起唇角,转身离开。
温景行清楚地记得他将醉了的简纾带到宣誓室是索尔48年12月21日,一个月色亮得可怕的晚上。
而此时也是深夜,月色明亮得连宣誓室前的石砖小路都能被清楚地看见,甚至就连石砖上的纹路也可以被看清。
所以,无论他们在那边待了多久,这边的世界是完全停滞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不是梦又是什么呢?
*
“真是奇迹,竟然全好了。”
医生难以置信地看着片子,惊得直摸下巴。从最严重的病发到痊愈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明明癌细胞已经完全扩散了,而且还是在脑的位置,可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这只能用神迹来解释了。
病房中,简纾的脑袋上还包着纱布,整个人愣愣地坐着,除了脑袋上因为砖头缝了五针的小伤口,他现在的健康程度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同龄人。一旁,简媛正揪着温景行的耳朵破口大骂。
窗户微开,冬季的风漏进室内,暖阳照出房内的尘埃,慢悠悠的星星点点飞舞。
“你到底做什么!求您离我家傻弟弟远点。”简媛看了看身前一脸狐狸相的温景行,又看了眼正窝在沙发上下巴尖尖、身形单薄的弟弟,真是要愁死了。
“姐——”温景行抬头,凤眼半挑,搭上简媛的手。
简媛仿佛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把拍开温景行的手,厌恶地退避三尺,“滚滚滚,谁是你姐!”
温景行没有一点面子被驳的尴尬,自顾自继续道,“小纾纾这样您也知道,说好听点是单纯没心眼,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您有自己的事不能时时陪在他身边,与其让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来陪他,不如交给我,我这个人闲您也知道,不靠谱但安心呐——”
“谁说我弟没脑子的!索尔大学博士毕业!全国有几个?他就是被那个阮世礼迷……”仿佛提到什么禁忌的东西,简媛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坐在椅子上的温景行此时也脸色一变,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零点。
这次出事到现在,简纾一次都没有提到过阮世礼,仿佛将这个执着了一辈子的人完全忘了似的,简媛和温景行也就不约而同地没有问简纾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巴不得简纾将这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