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纾立刻用力想要甩开阮怀乐,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足够恶心人了,更不要说和他接触。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知道,是我亲手一点点把那个愚蠢哥哥的皮扒下来,再一刀刀把肌肉割开?哈哈哈,那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过程呢!”鲜红的舌头从左嘴角伸出,毫无光亮的黑眸里闪出一道兴奋的光。
简纾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吐出来,他用力地想要推开阮怀乐,但却一点都动不了,反而因为下意识地不断后退被逼到身后的墙边。
阮怀乐比简纾微微高一点,他低头将自己的额头用力撞到简纾的额上,空出来的手抚上简纾的左脸,自顾自道,“这里有个漂亮的酒窝呢,要是能割下来就好了。”
一直沉默的简纾忽然猛地用力,抬脚向阮怀乐的胯间踹去,左手拽住阮怀乐胳膊,看准时机侧肩顶上他的锁骨处,动作利索干净,显然是按着要对方命的力度去的。
“呦,这身手不错嘛,阮世礼教你的?”阮怀乐没有一点紧张,并未躲开简纾的脚,反而凑了上来。
简纾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动作一顿,就连零点几秒都不到的时间,阮怀乐毫不犹豫地一把拽住简纾的长发,接力将他翻了个身,面朝墙压去,没有波动的冰冷呼吸打在简纾的右脖颈。
“你可真不够乖呢,还是妹妹好啊,人又美,性子又软,本来还想说现在他不在,来看看他心爱的小玩具有什么魅力,但你可真是让我倒胃口呢,简纾。”
冰冷的牙一口咬上还绽放着吻痕的脖颈,血立刻顺着白色的脖颈流下。
简纾顾不上脖子上炸开的剧痛,声音颤抖,“你喊阮世礼什么?”
铁锈味混着春日的花香,让阮怀乐激动起来,他微微松开牙齿,用舌贴上还涌着鲜血的牙痕,“妹妹呀,我们家漂亮到连神都会嫉妒的小妹妹。”
阮怀乐怎么会知道阮世礼的乳名?安娜贝尔就是这样喊他的,除非和阮家或者莫切家特别亲近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阮家少公子还有这样一个小名。
更何况,阮怀乐一个D国人。
除非他是特意调查过的。
那个可怕的猜测再次涌入简纾的脑海,难道阮世礼那个夭折的哥哥真的没有死?难道身后的这个恶魔就是那个可怜的婴儿?
这样的事在历史上并不少见,更何况是这个封建混乱的贵族年代。
但,这也太可笑了吧?
“啊——”
阮怀乐忽然松开简纾,跳上一旁的石阶,双手大张抬头仰望残月,仿佛刚刚的打斗与逼迫只是一场幻觉。
“果然没有心动的感觉啊,果然只有他才能让我的心跳动啊!”
血顺着嘴角而下。
简纾不受控制地抬头看向这个疯癫的人,他的身上有一种和阮世礼很像的东西,致命的吸引力!再令人恶心的东西,到了极致也会产生独特的魅力。
月光清晰地勾勒出阮怀乐侧脸的轮廓,从简纾的角度看去,和阮世礼是那么像。
“告诉他,别再锁在龟壳里了,人生这么短应该快乐地享受啊,血,尖叫,痛苦,这才是人的本能。甘愿陪这些愚蠢的渣滓玩什么读书演讲的过家家游戏,真亏他能忍得下去。”
“下一次,再让我感到这么无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咯——”
“喂!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穿着制服的警察大步冲来,手电筒明晃晃地照向他们。
阮怀乐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变回初见他们时的紧张害怕,加上嘴角的血和身上的伤痕,倒像是简纾欺负了他似的。
他从台阶上跃下,破裤上扬露出小腿上的纹身,黑|囸党的党|徽!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
一天后,A国南郅阮家表态,不会插手大陆联合组织的审查,如果人真是阮世礼杀的,要杀要剐随意。
聚集在国际酒店的各国要员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坐不住了,南郅阮家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只有一个继承人吗?死在这里他们找谁去继承家业?还是说其实,早有了更好的私生子?
本想借机向A国施压的大陆联合组织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他们的手上并没有确凿证据。
整个事件陷入了僵持的局面,距离阮世礼被关押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按照大陆联合组织的规定,如果没有定罪,嫌疑犯的亲属律师可以来探监了,并且鼓励他们帮助嫌疑犯找出证据洗清嫌疑。
这样规定本是为了减少冤假错案的发生,但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没有活到第四天的命,扛不住秘密的严刑早早被迫认罪。
但,这大多数人必然不包括全国首富的儿子。
简纾正提着精心准备好的食物以及特意买来的衣服日用品站在监狱前,毕竟阮世礼的房间出事后就被严格控制,行李都拿不出来,东西都只能新买,但,在亲眼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只想掉头就走。